“啊,怎么会。”伤狂抱歉一笑,“求之不得呢。”
“那好,你我今日义结金兰,从此祸福与共如何?”白衣男子一双睡凤眼含着流光。
伤狂一怔,当他听到“祸福与共”四字之时,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满满地感动,却是不得不摆手谢绝,“不行的。不行……”
“为什么?”白衣男子几乎是脱口而出。似是没想到会这样,据他了解的伤狂可是一个没有朋友但渴望感情的人。
知道他不好意思说,那不妨现在自己提出来,只是未曾想,他居然拒绝了。
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莫非他猜出了自己的来意?不,为这一刻自己等了十四年,做出的准备……他不可能猜到的。
这一秒中脑海的挣扎令得白衣男子心中更加谨慎起来,但面上却放得更加从容了,他略显失望地说:“那好吧,既然恩人你不愿意,我便不再提了。”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伤狂慌乱地解释道。他不知为何,自己竟舍不得这样与自己相似的人——也许,会是此生唯一的知音。
“没关系。素来没有人愿意与我为伴,我已经习惯了。”白衣男子别过头去,眨动着眼睛。
伤狂心中一动,宽慰着他,道:“你不要误会。其实我说不愿……是因为你那句祸福与共。我自己命运多舛,怕连累于你。”
白衣男子心下一道:哦,是我忘记他还心地善良了。
转而白衣男子看向他,温柔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厄运,但都要独自承受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存在了。”
“……恩。”伤狂半垂着眼帘。你根本就不懂罢,若是你知道我是北国灾星,你如何肯说这样的话。
“怎么了?”白衣男子见伤狂脸色消沉,不禁问道。
“没什么。”伤狂心中失落。一想到要远离帝君,去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地寻找已经分别十四年的小哥哥——不知回来,那将会是何年何月的情分了,他只觉得伤感。
兴许自己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到小哥哥身上,真的不太明智……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白衣男子从容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伤狂这时也没有多言,即使他渴望交这个朋友,但他却更希望朋友安康。
不过白衣男子就头痛了,如何才能让他放下顾虑,与自己结交呢……帝君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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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水,你这不是去北禁城的路啊!”墨尘砚四下瞅着,问道。
这一路他察觉没什么危险,他那种随性的心性又再一次表露无遗,令得千水不禁想撬开他脑壳一看究竟。
“恩。本王本来打算带你去北禁城的,可是一想我那王兄的性子……欸,”千水深意一笑,“怎么,你想去吗?”
墨尘砚尴尬一笑,“呵呵,我只想保命。”
“哦?”千水皱起眉头。
“哦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墨尘砚一拍黑熊的肩头,“去,给我作证!”
黑熊立即上前佯做正色道:“没错二王爷,我家殿……少爷可是惜命之人,这天下间,恐怕没人比他更想活着了。不然,他也不会回来找墨戒。”
“我不是说这个。”千水转过身去继续走着,略显惆怅。他只是想到伤狂——想到那时狂儿对他说“我本无根,自无眷恋”之时的那份从容。
而自己身后的这个人,却也不似寻常人矫揉造作,对生死看得也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活着!
但自己呢?明明不愿意活着,却又怕死去……即使害怕死亡,却也不敢说出口。他们活得这样简单,为何自己要不断地伪装。
“喂,你怎么了?你不是个炎人吗?怎么也这么多愁善感?”墨尘砚挥手在千水眼前晃悠着。
千水撇嘴看了他一眼,反语道:“你不也是个炎人吗?怎么这么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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