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若是每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心里的那个他——这世间怕是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伤狂听见这话,也是抬头看看天空,只见乌云密布,天低云厚,似是真的要下雨了。
似乎为了印证二人所说所想的,一道破空的闪电,一声惊天的雷声,便是如千风万雨出征的号角般突然出现,紧接着狂风大作,万雨齐下。
起先伤狂还能咬牙坚持,可帝君迟迟不走,他被风雨吹袭击打,意识竟是开始有些模糊。他蜷缩着身子,以求能保留些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是隐约听到了裴度的声音,先生、先生……可是自己却不能应声,也无力应声。
“裴度?”帝君看向扰了自己兴致的裴度,面色冷淡。
裴度似乎也未料到帝君站在这里,因为狂风和略显灰蒙的天空,使得他没注意到忘仙亭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此时被面无表情的帝君盯着,他不由扑通跪了下来,手上合着的伞也是落在地上。
“你不在学五居伺候你家先生,到此来做什么?”帝君问道。
裴度心中慌乱,吞吐着说:“先生、先生他出去了,还未回来。我看这下了暴雨,就紧忙出来寻先生,给他送伞。可无奈这会儿了还是没找到他。”
“什么?”帝君扫视了一眼九龙池,“他出来,你怎么不跟着。”
“我……先生今日从龙池回来,情绪不大好,说是要出去走走……我也没多想,就……”裴度叩首在了地上,不敢直视帝君那怪罪的眼神。
“龙池……”帝君喃喃道,莫非是因为孤?
“那你还在这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你家先生!”帝君声音冰冷,裴度不敢耽延,匆匆应了声,拿起伞便出了忘仙亭,围着九龙池就开始寻找。
帝君见他朝南边去了,自己也不顾有没有雨具,便是奔着北边去了。哪料自己刚一出来,就瞧见乱石后面倒着一个人,这容貌,这衣着,分明就是伤狂。
“这个笨蛋……”帝君匆忙下去抱起伤狂就往御书房走去。他叫人打了热水,又遣散了众人,亲自给伤狂脱了,抱进水中,为他暖着身子。
自己则是在一旁用干巾为伤狂擦着青丝上的雨水。手刚一碰到伤狂的额头,便是被那滚烫的温度惊了一跳。
帝君将伤狂抱了出来,擦干身子,放到**上。找人唤了裴度,叫他回去歇着,自己亲自照顾伤狂。
见伤狂久久不退热,眉头深锁,帝君气息一动,一道蓝光伴随着他手掌的抚动笼罩着伤狂的身子。
伤狂舒服的轻哼了一声,眉头也是舒展开来,便是沉沉的睡去了。
帝君再探他额间,见炙热已是退去,便安了心,靠在**边静静地看着。
夜已深了,帝君仍无法入睡,他瞧着伤狂,因为病了,他的小脸通红,十分诱人。那薄唇更是红的滴血,帝君竟是想要俯身亲过去。
不可!帝君心中大惊,立即避过身去。他此生未曾与任何一个人亲近,一直清心寡欲,如今竟是怎么了……难道因为伤狂和自己心里的那个他有几分相像吗?
“唔~”
伤狂一声轻哼,帝君立时转过身去,见他并未醒来,这才松了口气。为了静心,帝君就绕过屏风,批改奏章去了。
夜间,伤狂醒了。他见四围的摆设有些熟悉,想了片刻,惊觉这里是御书房。他不禁有些困惑,自己晕了,然后……是帝君将自己带回来了吗?
伤狂缓缓地绕过屏风,正见帝君神情专注地批改奏章,不禁心动。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认真的模样,帝君成熟、稳重,其间又透着细心……若是帝君对自己有意,自己从了也未尝不可……
不,伤狂,你在想什么,他可是北国之君,你如何可以攀附。伤狂在心中否定着自己。
“出来。”帝君停了笔,冷声道。
伤狂一惊,缓缓地走了出来,“帝君。”
“你怎么醒了?”帝君一见是伤狂,便是起身问道,“不在**上歇着,出来做什么。”说着,帝君就要扶伤狂回里面歇着。
伤狂不禁笑了,任帝君扶着。
帝君将他扶到**边,令他躺下,自己为他掩好被子,这才注意到他眼中含笑,不禁又问道:“孤不懂,你到底在笑什么?”
伤狂犹豫了一下,突然坐起身,摇摇头,又是躺了下去。自己怎么能攀附帝君呢……
“怎么了?”帝君问道。
“没什么,这样,就够了。”伤狂说了句帝君听不懂的话,帝君困惑,便是不再问了,只道:“算了,孤还是批折子去吧。”
见帝君要走,伤狂鼓起勇气,问道:“帝君,我……我今后可以常来这里吗?”
帝君停住脚步,一秒间无数中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他不知道伤狂在想什么,难道他对自己有意吗?可是千下、千水,还有那个叫“小哥哥”的人,如何能同意自己回应他?
可是,也许,他有别的原因呢?
“为什么?”帝君没有回头,问道。
伤狂想了想,“嗯……我是帝君的无伤臣,自然……自然该为帝君分忧啊。”
原来如此。帝君舒了口气,回身道:“那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孤学习处理政务吧。”
伤狂不禁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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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初过,小雨酣歇,清风微醺,雨后的空气令人神往。
“帝君,伤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