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我们会遇到许多的岔路口,做出许多的选择。..而当我们踏上我们选择的那一条路之时,我们就注定了与岔路渐行渐远,最终,行的太远、无法回头。
有那么一天,我们会问,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另一条,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怎么会……”
雪灵阁中,千下虚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一直候在门外的千水立即问道:“千下,你怎么了?”
“帝君他,与云狂……”千下缓了缓气息,无力地道:“签了‘无伤契’。”
“什么?”千水震惊地盯着房门。
无伤契,是北国历朝历代的君主对臣子之心最终极的考验。
因为无伤契只有对方心甘情愿的接受、愿意誓死效忠帝君,帝君才可能缔结此约。若是对方有半点不愿,这约非但不成,反而夺其性命。
所以通常缔结无伤契的,都是些出征赴死的死士。这些人都是自己请愿签订无伤契,以示忠心,并非帝君要求。因为很少有人,可以真正的做到忠君之事,为君而死。
而且一旦盟约结成之后,这效忠便是一生——
与帝君缔结无伤契的人,不可违背君意,不可有害君之心。若是此生有一刻有不臣之心,眉心之“伤”便会扩散一种毒素,取其性命。
当然,如此一世的效忠必有回报——如凤毛麟角一般稀缺的成功缔结无伤契的人,都会成为帝君的心腹,臣民敬重的对象。也算得上是一种变相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也是千年来,许多人想要尝试缔结此约的原因——如果不死,便是一步登天,位极人臣。
“那契约之力,连本王的红泪都无法抗拒……”千下的声音越来越弱。
“千下,你别说了,保存体力。”千水在门外焦急地徘徊着。他担心云狂缔结无伤契失败而死于非命,更担心如果自己此时离开,一旦千下出了什么问题,他将后悔莫及……
“二哥,你不用管本王。你快去看看云狂。”千下的气息越来越弱,千水咬咬牙,决心道——“我不去!”
千下说完,屋里竟然再无半点声响,他心一沉,慌忙侧耳贴在门上。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闷响,一个不知名飞行物砸到门上,紧接着一声瓷器落地的清脆声随之传来。千水知道,这是千下在用杯子丢他。
“你不去,本王就亲自去!”千下大口的呼吸着,显然这一连串的动作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千水叹口气,“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看看。你好好调理身子。我走了。”
“快去!”又是一只杯子丢来,千水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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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帝君冰冷的眼眸之中流露着诧异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伤狂。
“帝君?”伤狂仰着好看的面孔,回看着帝君,以为他出了神,便出言提醒道。
帝君顿了顿,道:“为何你没事?”
“恩?”伤狂不解。
“你竟如此轻易就对孤效忠……”帝君有些怅然。他登基以来,缔结过三次无伤契,但除了云狂,其他两位,皆是死了。
虽然有一位是敌国的奸细,死了也没什么,但另一位,却是他手下最得力、他最信任的将军——文呈焕。
那还是两年前的事,至今还记得清楚。那年,大天朝秘密收买了北国北海关的将领混元,以至于大天朝海军来袭时,北海关大开关门,将北穆州拱手相让。
此事一出,京都武官再也坐立不住,文呈焕更是主动请缨挂帅,抗击大天朝军队,收复失地。
但是国中许多不相信的声音令文呈焕最终选择了缔结无伤契以证忠心……
后来,他死了。因为文呈焕在家国之间,他无法选择忠君,只为那一念之差,他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可能是帝君方才的气势,太……太逼人了吧。”伤狂想了想,说道。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不过,更令他奇怪的是,这帝君如何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呢?万一自己刚才是情急之下骗他的呢?
“不。”帝君打量着云狂,这才注意到他特别的眼睛。
他不禁蹲下身来,直直地盯着伤狂的眼睛。只见那眼眸清澈纯净,流转着赤诚的身材。他喃喃道:“好一个赤子之心……”
“……”
伤狂正愣着,房门突然“嘭”的一声响,径直被人撞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还不待伤狂回头看向房门,白色的身影就将他身子一转,把一张俊秀熟悉的脸映在了伤狂的蓝眸中——是千水。
千水紧张地打量着伤狂,“你没事吧?狂儿?你怎么就跟他签了无伤契呢?”
“无伤契?”伤狂不解地看着千水。
千水惊讶地看着伤狂,“你!我说你什么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这样效忠?我都不敢跟他缔结无伤契。”
见伤狂依旧云里雾里地愣着,他不禁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嗔了他一眼,这才把这无伤契的利弊和历史上低得吓人的成功率给伤狂娓娓道来。
说到最后,千水见伤狂有些心不在焉,便以为他是缔结失败了,吓得连忙问道:“怎么了,狂儿?哪里不舒服?啊?到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中毒了?是……”
“啊,我没事,就是在想自己怎么可能会缔结成要求这么高的契约,呵呵,你看你……”伤狂被千水那紧张兮兮的模样逗乐了。
“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