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求你一世,竟分不清是为你的人,还是为了你身后的江山。
“履霜!”
履霜噌地一下坐起身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匆匆地披上衣服开门出去,推开隔壁的房门跑了进去,“怎么了小主?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做噩梦?”
履霜担心地语如连珠般一通问题。
坐在床上的九清怔了怔,“没啊。我是想问几更天了,我睡不着了。”
一听这话,履霜松了口气,看了看外面,“才三更,睡吧。”
“我担心伤哥哥……”九清失落地低着头。那天自己和伤狂吵了架便是就听说他病了,一直到现在都不见好,他几乎就认为是自己害的。
履霜来到他床边搂着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说:“我已经连着几日让人去无伤宫打听了,可是就是不让进。他们的宫侍说伤大人只是小风寒。不必担心。小主也病才好,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啊。”
“你也说我病才好。同样是风寒,我怎么喝了太医院的药,两三日就好了,伤哥哥却足足拖了十来天?”九清抓到了“把柄”,越说越是担心。
“这……”履霜也没话说了。但是伤大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居然还需要隐瞒?而且不过入宫才两日的功夫,他到底能有什么突发的病?
“我就说那时邪君怎么不让太医们给伤哥哥检查身体,估计那时他就知道伤哥哥身子有问题。”九清似乎找到了线索。
履霜附和地点点头,“可能。那依小主之见,这可怎么好呢?”
“不行,等帝君上了朝,我得亲自去无伤宫看看伤哥哥。万一是因为那天我把他气复发了,我就罪过了。”九清把脸埋在履霜的怀里。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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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启早朝的声音已是蔓延遍了宣政殿。
各宫的宫人也在打更人的锣棒碰撞声中渐渐醒来。他们穿上衣服蹬上鞋子,挑过盆、拿着扫把等等各司其职地在宫苑中游走。
无伤宫那站了一夜的宫侍也在这打更声中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终于可以换岗了。
“掌事。”
一个宫侍叫着裴度。
裴度转面看他,见他一脸憔悴,立即对众人说:“行了,大伙可以回去休息了。晨起看守的人等会儿就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众人都点点头,精疲力尽地回下人房里去了。
裴度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里顿时涌满了泪水。他看了看平静的四周,无力地歪在了一旁的门柱上想要打个盹。这几日看守无伤宫,虽然分两班轮流看守,但每个人还是因为这颠倒的作息而困乏。尤其是他,每次轮班都坚持到最后,等第二班人上了岗才肯离去。
这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他放心离去而令伤狂遇害蒙上的阴影。
“哼。”
午川看着裴度歪倒的身子,不禁冷哼一声,急略而去。
他刚进入无伤宫,第二队看守的人就匆匆地跑来了。
“掌事,你回去休息吧。”
侍卫长拍了拍裴度说道。
裴度立即清醒了一点,一看是侍卫长,那一点精神劲也是瞬间消散。
他点点头,对侍卫长行了一礼,便是放心的离去了。因为这前前后后从夜班下岗到白班上岗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所以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不法的分子在这段时间潜入无伤宫。而且这已经十三天了,一点状况都没有,估计凶手早都以为伤大人死了。
侍卫长看裴度走了,分散了人手,就认认真真地守护起无伤宫来。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杀害伤狂的幕后指使者现在已经站在了他们费心守护的无伤臣——伤狂——的身边了。
“冰?”午川看着伤狂全身被冰晶包裹,不禁皱起眉头,他吸了吸鼻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是……保尸药的味道?帝君在保存他的尸身?”
旋即他笑了,“如是,便是真死了……”
确认了伤狂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表征,午川心中的大石终于彻底的放下了。
他幽幽地对死去的伤狂说:“你别怪我,都是你自己命不好。下辈子投胎离皇家远点吧。”说罢,午川便是扯出一个狰狞得意的笑容,飞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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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你们怎么进来的?”
林还徳打了热水准备舒服的洗个脸,却是被一群穿着宫正司宫侍衣服的人揽在了墙角边。
“这几日你多番阻拦我们进幽兰宫,我们只好不请自来了。”领头的二等宫侍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怀疑你和林继徳的案子有关,所以我们要逮捕你。”
说着,那二等宫侍就歪了歪头对两遍的宫侍们仰了下下巴指着林还徳。
宫侍们也都板着脸,领了命就要上去抓林还徳。
林还徳立即端着水盆摆出一副要往上泼的架势吼道:“你们别过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怎么、我怎么会杀我姮父!”
“你如果没杀你紧张什么?”
二等宫侍丝毫不为所动,沉静地看着林还徳的反应,沉稳地问道。
林还徳更加心虚了,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才没紧张!你们这样突然出现,还这么多人!谁看了不害怕!”
“好。既然你说你没杀,那你就更不用担心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了。难道你不想帮你姮父报仇?”
二等宫侍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看的林还徳心里一阵毛躁,“我、我当然想帮我姮父报仇……”
“那你就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