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不会考虑突然爆发战阵!”罗信撇了撇嘴,心中暗道:“短时内内,一切都应该还掌握了徐鹏举的手中,没有他的命令,那些乱军不敢攻城,也就是围着内城,给那些南京文官压力。而对于罗信来说呢,乱军既然没有攻城,便是在可控范围内,罗信就应该不会对乱军发起攻击。如今那些乱军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骑在马上的罗信向着前方望去,夫子庙和秦淮河笼罩在夜色之中,虽然已经没有了熙攘的人流和欢声笑语,而且也没有了五颜六色的彩灯,更是没有因为花船上的彩灯散发出来的缤纷五彩的光芒照影在水波里,反射出来的如同彩虹般的美丽。
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
没有丝竹声,没有动听的歌声,也没有书生的吟唱声和放肆的大笑声。
但是,随风飘过来的,依旧有着脂粉流香的味道。
弯弯曲曲的秦淮河两岸,是一家紧挨着一家的精巧河楼,每当夜间,这里便是最热闹的地方,但是如今却是一片寂静。
“六朝古都啊!”
罗信心中叹息了一声,渐渐地将夫子庙和秦淮河丢在了身后。
前方突然传来的喧哗声,让正在感慨的罗信心中一凛,不过他却没有加快速度,而是摆了摆手,身后的骑兵便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但是却依旧以一个不疾不徐地速度前行。
一条人影从罗信的对面飞奔而来,脚下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一看就是轻身功夫不错。罗信拉住了战马,那个人来到了罗信的马前施礼道:
“大人,乱兵开始攻城了。”
“攻城?攻击内城?”
罗信心中就是一跳,怎么会?
不是徐鹏举一直暗中通过那些将领掌控着军队吗?
乱军不是一直没有骚扰外城百姓吗?
怎么会突然就开始攻城了?
“是!”那个斥候快速地说道:“就在今夜,那些乱军在喝酒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提出,这么围城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够攻进内城,将那些官老爷都抓起来,朝廷才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然后便在很短的时间内,这种言论便传遍了乱军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那些乱军就去攻城了。”
“所有的乱军都在攻城?”罗信皱着眉头问道。
“也不是!”那个斥候道:“有些武将正带着一些人在呵斥那些乱军,让乱军撤回去,不要攻城,但是那些士兵都喝多了,情绪正是失控的时候,那些将军根本就劝说不动。而且他们还不敢过分,那样会激怒士兵,已经有一个将军因为殴打士兵,命令他们回撤,被乱兵给打死了。”
“不器……”罗智的眼中有些惊慌。
“我明白!”罗信摆摆手道:“只有两个结果,一个结果是乱军攻破了内城,这个结果非常糟糕。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内城的文官武将,说不定被他们屠杀一空。这会成为大明朝最大的丑闻。别说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是项上人头都不保。
第二个结果就是他们没有攻下内城,他们便会变得更加疯狂,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控制他们,他们会洗劫外城,这个结果同样糟糕。”
“那我们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罗信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相信徐鹏举也会被这突发事件给吓坏了,他绝对不会允许内城被攻破,否则,即便是他没有被乱军杀死,陛下也会要了他的脑袋。”
“但是……徐鹏举只有四千人……”
“四千人拼命,守住几个时辰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徐鹏举知道,他不拼命,他就得送命。更何况,我们不需要他坚持几个时辰,只要一个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话落,将一队斥候叫到了跟前道:“你们立刻起其他三个门的方向,通知俞将军他们,按照第二套方案进行。等我的信号,然后发起攻击。”
斥候迅速地离开,罗信催马加快了速度。他相信这个时候激战正烈的乱军是听不到他们的马蹄声的。
内城。
徐鹏举身上穿着三层内甲,站在城墙上指挥作战。他的脸上满是恐惧,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对南京九卫失去了控制,这些以往随意呵斥的大兵,竟然有胆量攻城了。
他们这是要造反吗?
此时在城墙上的不仅仅是他那四千嫡系军队,还有着各个官员武将,豪门世家的家丁,在徐鹏举要求他们出人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知道内城被攻破的结果是什么。
但是……
即便是如此,他们守的也十分艰难。
此时,南京那些文官,比如尚书们,也都站在城楼内,脸色苍白地望着城头上的攻防,亲眼看着一个个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马坤浑身都在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完了,完了,乱军就要打进来了。”
“我守得住!”
徐鹏举咬着牙说道,但是心中却满是恐惧,因为这些文官不知道,他却十分清楚,现在攻城的不过是三万多人,在九卫大营还有六万多人。一旦那六万多人也参与到攻城之中,内城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时辰。
“守得住有如何?”马坤突然失态,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守得住内城,必定激怒那些乱军,那些乱军会在外城屠城的,你知道吗?屠城啊!你觉得陛下还会留着我们的脑袋吗?”
“罗信为什么还不派兵来?”一个个文官焦急的不断地说出这句话。
徐鹏举面沉似水,实际上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