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泪眼汪汪,亲自扶起朱妈妈,“朱妈妈不必发此毒誓。碧儿,快来重新见过朱妈妈,谢谢朱妈妈的教导之恩。”
申郡碧原就想着要重用朱妈妈,此时见朱妈妈狠下毒誓,遂更加信她,转过身缓步上前,躬身行礼,“碧儿谢过妈妈。”
朱妈妈侧身躲过,急忙上前搀扶,“二小姐折煞奴婢了,二小姐天生慧根,乃大富大贵之人,奴婢跟着小姐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申郡碧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倘若二皇子荣登帝位,那她不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么?可不就是天生慧根大富大贵?
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明媚的眸子里闪动着点点亮光,郑重许诺道,“妈妈,你放心,无论日后我在哪里,都会待妈妈如己人。”
朱妈妈也似动了真情,泪意盈盈,“二小姐的这份恩情,奴婢铭记在心不敢相忘,奴婢只求小姐能听得奴婢一两言。”
申郡碧心下微动,知这朱妈妈能从宫里平安放出来,自是有些手段的,遂点头应道,“多谢妈妈教导。”
她舒了口气,转过头望着姚氏,面上已恢复了常色,“母亲,对不起,都是女儿错了,是女儿太鲁莽了。”
姚氏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碧儿,母亲不该打你,母亲不该打你的。”
“母亲,您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申郡碧抬起左手为姚氏擦拭眼角的泪,面上温婉如初,“母亲,您不要伤心,您今天为了碧儿失去的东西,来日碧儿会帮您双倍索回来。”
见女儿霍然开窍,姚氏欢喜不已,更觉心疼,紧紧拥着申郡碧道,“碧儿不必担心母亲,母亲自有法子,不需要碧儿为我出头。”
申郡碧从姚氏怀里抬起头来,目中带着惊讶,“母亲,您已经做好打算怎么做了?”
姚氏眼下挂着泪痕,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这些事你不用管了,宫里的教习嬷嬷马上就要到了,你专心学规矩,凡事都要与朱妈妈商量商量,且不可在教习嬷嬷跟前落下不是。”
申郡碧柔顺的点点头,“母亲自己也要当心,祖母与大伯母都不是好对付的。”
眉头一皱,她目中多了几丝怒意,“母亲,您有没有觉得茹儿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呢?”
姚氏眉毛挑的极高,眼珠子转了几转,“哪里不一样?你是说大房对她的态度?”
申郡碧缓缓的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道,“大伯母为什么会对她突然改变了态度呢?她原来一直极其信赖我,可这些日子总瞧着不冷不热的,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她心里藏着许多秘密,那双眼就同以前很不一样了。母亲,今天确确是我在喂她吃点心,并无害她之意,可她一张嘴就咬了我的手,倒像是与我有深仇大恨要把我咬死才肯罢休一般。”
姚氏极其惊讶,“你是说她是故意咬你的?”
申郡碧皱起了眉头,“我也说不上来,她正好咳嗽起来,可是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若不是大伯母来了,我绝不会放过她的。她不可能算到大伯母会来的,当时我让杏儿带着黄烛去吃点心的,黄烛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双目一转,冷冽的目光投向立在门口的杏儿,“杏儿,黄烛怎么无端端的跑去把大夫人叫来了?对了,老夫人是你叫来的?”
杏儿吓得一哆嗦,颤了颤跪倒在地上,“小姐,您不是让奴婢回来拿点心吗?黄烛在院子外头等着奴婢,等奴婢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黄烛冲出去,她喊着要去请大夫,让奴婢去请老夫人过来,奴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以为是五小姐的犯病了,所以就去了芷院,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申郡碧恨声道,“等会子再说你的事。母亲,按理说茹儿不会算到后面的这些事,她就不害怕么?”
姚氏眉间紧蹙,缓声道,“她一向胆小怕事又没主见,这几天府里的事也多,我倒没注意这么多,不过最近大房对她频频示好,就怕她听了大房的话,转过头来算计咱们。”
说到大房,她顿觉眼前一亮,“一定是大房教她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哼,我与她势不两立。”
申郡碧亦深以为然,叮嘱道,“母亲,大伯母心计真是深,您可一定要小心,且不可着了她的道。至于茹儿,您就放心吧,我有法子让她说实话。”
门帘子忽的被人挑起来,从门口钻进来一阵冷风,申元周阴沉着脸迈步走进来,厉声对申郡碧道,“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圣旨前脚刚到,你后头就去欺负庶堂妹了,还打伤了你大伯母,你可真是好本事,你不嫌丢人,我和你母亲还要脸呢,这样的事传到宫里头,日后你进了宫,在虞妃娘娘跟前还有什么脸?”
转过头对姚氏亦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得了荣华就得意忘形了么?你以为这是皇上对咱们的恩情么?这是皇上赐给父亲的荣誉,父亲被个毛头小子踢伤了,这是皇上在补偿父亲,才有这样的好事落在咱们头上,你们却还不自知,偏偏要在自己人跟前显摆。”
姚氏微微一愣,继而愤怒起来,毫不示弱的反驳回去,“你才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进门就把女儿骂一顿,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都不知道心疼么?什么欺负庶妹?什么打伤大伯母?你的女儿就是这么嚣张这么疯癫的么?怎么就这么巧?碧儿才做了皇子妃,她们就受了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