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总,听到这个称号,她迷离的意识渐渐归拢在一起,是乐啸天吗?他怎么在这里?她依稀记得,抱他出来的人是韦……是那个混蛋恶魔,他人呢?愧于见她,躲起来了吗?
心里纵有百般疑问,但她仍不愿睁开眼睛,不想睁眼看这个肮脏的世界。
“可是,她怎么还没醒过来?”乐啸天担忧地看了看医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病人本身无意识醒来,就是说她放弃了生的愿望,生命体征恢复得就会慢一些。”
“你的意思是,她不愿意醒过来,”乐啸天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毛,对于突然病重的古蓝朵,他也是满腹的疑问,可是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解释,“她怎么会突然出这么多的血?是外伤吗?”
乐啸天不安地看了看古蓝朵,她的面容依旧憔悴、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水面上飘着的一叶浮萍,轻轻的,好像随着都有被风吹走的可能?
“不是外伤,是服用了过量的坠胎药和cuī_qíng_yào导致,这个……是极伤身的,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暭洌她身子还会很虚弱,需要慢慢调养??
“坠胎药?cuī_qíng_yào?”乐啸天一双过度异讶的眸子重回古蓝朵的脸上,是她自己服下的?还是另有隐情?这个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命要天救。坠胎药……这几个字又深深地重创了古蓝朵的心,这一下,她不用再迟疑了,也不用再找千般理由给韦子轩辩解了?
知道她怀孕的人,只有韦子轩,而他坚持不要这个孩子,还明确地告诫过她,不要逼他用强,他真是说到做到,而且做这一切,竟然不给她申诉的机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韦子轩,你就是杀死我孩子的仇人?
终究还是敌不住心头的那抹伤痛,一行清泪顺着她清瘦的面颊流了下来。
不经意看到她滑湿的脸颊,乐啸天的心疼惜地一悸,他俯身低唤,“蓝朵……”
她微微侧头,下意识地绷紧下唇,紧紧地闭着双目,躲闪着他的关心和探问,她不想让别人同情和可怜,尤其是乐啸天。
“你好点了吗?”关切越来越近,越来越浓,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痕。
“走开啊?”她猛地松开下唇,那上面都是深深的齿印,一排排宣泄着她的愤恨。
“喝点水,你的嘴唇好干。”乐啸天不理会她的无理驱逐,好脾气地笑了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的耐心,但是面对古蓝朵,他从骨子里就有一种心甘情愿的屈从。
她咬紧牙关,所有的水都顺着她的唇漾了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乐啸天手忙脚乱地替她收拾着,“喝一点,乖,嘴唇都起皮了,就一点,好不好?”
他声音柔得让她心碎难安,忍不住突然张开眼睛,把莫须有的恼怒强加给她,“走啊,我不要你管,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滚开?”
“好好好,我走,你不愿看见我,我让护士来喂你。”乐啸天一点都不恼不怒,他慢慢站起身来,无限依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静默下来,泪像无声的泉水,沽沽流出,她的枕边、头发重又变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