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闻,黎皇可是有一位宠爱不已的宛贵妃——而且还是要立为皇后的人,黎皇这可是要抛弃宠妃,喜新厌旧?!”就当所有人都因为黎湛的话震惊或者觉得羡慕起无忧长公主的时候,众人却听到那站在黎皇面前毫不逊色的长公主在微微吃惊之后,突然明眸一扬,红唇微勾,笑着打趣道。
这长公主的态度就微妙了,她态度看不出什么,但是众人觉得十有八九是拒绝的意思了——不过,真有人能拒绝这般俊美出尘还痴情的黎皇?然而,转念他们也不禁怀疑地看向黎皇,宛贵妃?要被立为皇后的宠妃?貌似,在场的有一部分人是听说了的……而黎国的朝臣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前两个月皇上还宠爱那孤女到要力排众难立她为后……虽然最后不知那位宛贵妃身体怎么了,在册封大典来临之际突然去了江南说是休养。现在想来……该不会是他们的陛下那时候突然后悔了寻的借口将宛贵妃发落至江南吧?
这……陛下的心思愈发叫人不可捉摸了。不过无忧公主身份尊贵,还长得这般貌美,陛下也是个正常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看上……
黎湛想过自己当初力排众难要立馥笙为后时已经叫那些替长歌鸣冤的人寒了心,现在他“再度”抛弃曾说要一直爱护的女子,转眼两月便像抛弃皇后高氏一般抛弃了贵妃周氏,向钥国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长公主求亲。这样的反复无常,就是换做他是旁人,也会不能理解,也会觉得寒了心吧!只是他做好了所有人指责唾弃的准备,却没料到主动提起这件事的会是长歌她自己。
毕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馥笙也好,眼前这个无忧公主也好,都是他的长歌。娇媚的冷艳的爱着他的不爱着他的,都是一个人。
“我认定的人从一开始就没变过。”黎湛不理会身后那些觉得他不理智的朝臣的提醒,也不理睬那些骂他道貌岸然见异思迁的人的讥讽嘲笑,只是看着抿唇不愿意看他的长歌,声音带了一丝无奈的却宠溺的轻笑,“就看你,是不是认定我。我答应公主,后宫只有你,永远不会有其他人。”他不自称“朕”,一口一个“我”,并且好性子的和无忧公主说话,明明还是比常人冷的多的神情,偏偏眼神和声音充满了骗不了人的深情……那双平时冷得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此时星光点点,像是要将长歌整个人给吸进去似的。
“谢黎皇美意,可我——不……”长歌苦涩地眨了下眼睛,看着黎湛的眼里带了一丝不赞同:何必为我当着这天下人的面一再地背负骂名呢……明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她也——回不去了啊。
“黎皇真是痴情人!”长歌的“不愿意”还没说出来,那厢纳兰无双却是在长歌一个“不”字出来之际就面色微变,将话接了过去,美目带了潋滟的笑,“不过诸位怕是误会了,本皇今日主要是为迎接诸位远道而来而设宴,其次是长公主的认祖大典结束庆祝一番,至于……这婚事嘛,本皇才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诸位也不好叫朕这个母亲还没好好同女儿相处叙旧就母女分别吧?”她言笑晏晏,看不出谄媚之色,面上尽是三月春花一般的娇媚笑颜,叫不少人看花了眼……
然而她三言两语就将这“真情表露”求娶的一幕自动揭开过去,更是将婚事都澄清了。好一个相处叙旧,好一句母女分别,这让所有人都接不上话来,哪怕不少人得到的消息里可是说,这纳兰女皇和长公主可是十分不和,两人像是宿敌根本不像母女……可是,纳兰无双都这么说了,他们怎么回?
长歌微微侧目看了眼纳兰无双,眸色晦暗不明,她忍住蹙眉的动作,最终福了福身子,“女皇,儿臣不胜酒力,想先下去走走醒醒酒……”
“去吧,多带几个宫人伺候着。”纳兰无双却也不多说什么,淡淡地挥了挥手,端的是一副疼爱女儿似的模样。
长歌无动于衷地低下头,而后转身对着众人盈盈一拱手,“无忧不胜酒力,先失陪。”
然后身后只带了女杀手阿倩扮作的宫女和纳兰无双派给她使唤的两名大宫女,拖着让人见之不忘的漂亮裙子离开宴席。纳兰清担忧地看过去,示意自己也想跟着她离席,然而长歌无声地摇头表示不用。她只好坐在原位,坐在她对面的上官炎淡淡地看过来一眼,而后没有什么表示,又将视线看向纳兰无双。
纳兰清微扭头,刚想问纳兰念要不要先回去歇歇,毕竟宴会也持续了一个时辰了,纳兰念的身子不知撑不撑得住。哪知这一偏过头却发现纳兰念不在座上。她奇怪地看了眼一旁的宫女,用眼神询问她纳兰念怎么不见了。
宫女走到纳兰清身后,小声回话道,“二殿下去后殿醒酒了。”
怎么又是醒酒……纳兰清望了眼自己面前的酒杯,这酒也没那么烈啊,再说皇姐是借口离开,皇兄他只喝了几口根本算不上酒的果酒,难不成也是借口?钥国的公主皇子就三位,她不好也离开,那就失礼了,只好吩咐了声梅儿,“去后殿看看二殿下如何了,若是身子不适,就告诉他,不用回到宴席上来,回寝宫休息便是……”
燕帝默默端起酒杯,走到黎湛跟前,左手的一杯递给面无表情的黎湛,眸子里蕴了几分笑,却没有恶意的那种,声音也是让人厌恶不起来的正派温吞,“黎兄,美人羞涩难免,本皇可是许久没有同你痛饮了,今日趁这大好机会,你可得给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