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知道这事的!馥笙忍住闷气,腹诽。( 她觉得自己自从换了具身体,演戏演多了都控制不住“周馥笙”这个人格了,有时候一会是高长歌的性子,有时候又突然变成周馥笙,简直就快人格分裂把自己搞疯!
凉风拂过馥笙的脸庞,头发拂到脸颊上痒痒的,她将一缕头发捋至耳后,看着黎湛,温婉地笑了笑,“馥笙想要替皇上排忧,皇上心里有事总是一个人承受,该多累啊……”
黎湛对馥笙不用“臣妾”自称还是挺满意的,他乐意宠着她,在无外人的情况下,她不必那么拘束,懂规矩的妃嫔他多的是,不差她。
帝王都是多疑的,哪里能有烦心事就找人倾吐分担的,但这是第二个大着胆子说要替他分担忧愁的女人。长歌,不会这般轻声细语询问,而是霸道地直接替他料理烦心事。有长歌在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不能出面的她都会做主帮他做好。黎湛眼中染上迷茫与哀伤,直到真的失去那人,你才会明白,她有多重要,深入骨血的重要。
“镇守边疆的主帅周轶,竟然不听朕的指令就回京了……”黎湛犹豫了下,却在同样漂亮却带着那人不曾有的柔软的凤眸注视下,忍不住还是说出口了。(
“可是擅离职守?”馥笙面上故作惊讶疑惑,而后似乎是在思考了下,然后才斟酌般问道。
黎湛点头又摇头,“他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他很聪明,找了个连朕都不能反驳的理由!”话语里透露着对周轶的怒气不满。
周轶这还真是触怒圣上了。馥笙垂头心中叹道。
“呵呵,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馥笙想了想最后清脆的笑声从唇边溢出,在黎湛有些恼怒和不解的眼神下安抚地说道,“皇上可是恼怒周将军藐视皇威而并非擅离职守这事本身?”
黎湛蹙眉,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磊落的人,这么想便点头,“朕的确为这个生气,周轶虽然不听召令回京,但是他不是枉顾边关防事的人,他在奏折中说明了已经将大小事务交给副将宋康。宋康是信得过之人,能力也不差。但是,周轶公然枉顾朕的旨令,这是抗旨,是在藐视天威,朕是一国之君,臣子若都效仿他这种行为,那朕如何治理朝纲,如何统治天下?!”
黎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来是气在头上了。馥笙无奈地连连叹气,周轶啊周轶,回头再收拾你!
“皇上,我倒有个法子。”馥笙盈盈一笑,“这件事如果皇上同将军问罪,那么边关那些将士难免会军心动摇,他们只知道周将军是活捉了钥国公主和细作回京复命的,而皇上却处置了将军,那么边关将士怎么想?唇亡齿寒,人心不可测。 [
见黎湛皱眉似乎在考量这个后果,馥笙顿了顿,道,“再者,馥笙在民间便听闻这周将军骁勇善战,是黎国的常胜将军,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百姓想看到的定是君臣和睦,皇上爱民如子,将军胜仗连连。还有就是,如果皇上表现了自己的怒气,那么大臣们定然觉得周将军抗旨不尊,甚至参他个意图谋反的罪名。那时候,皇上就算想保将军,也不得不顾忌大臣的想法。现在钥国蠢蠢欲动,单看这细作和公主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皇上这时候同周将军不和,处置了他,岂不是让钥国有机可乘?”
“那你说朕当如何?”黎湛眯起眼,察觉馥笙惊人的政治头脑,但是她平日里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由地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和探究。
馥笙心中“咯噔”,不小心她说多了,但是骑虎难下,只能见招拆招,“馥笙虽然跟着饱读诗书的义父学了不少东西,但毕竟只是弱女子,哪里懂得这些……”
见她神情不带一丝造作别扭,黎湛心中的怀疑略减,试探性地说了句,“方才你分析地不是很有道理吗。”
馥笙听了,娇笑不已,“那是臣妾聪明!臣妾看得那些话本里就有一些历代君王的事迹呢!臣妾不过是站在妇人之仁上想到的这些,不比皇上总览大局考虑的多。臣妾觉着皇上不如主动给周将军此次回京一个名头,堵住悠悠之口,顺带恩威并施地敲打周将军,让他知道您一国之君宽容大度,他做臣子的安守本分地好好行军打仗,别仗着皇上的恩德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哦?”黎湛想了下,不由眉开眼笑,“朕倒是没有你聪颖了。”
馥笙听了立马虎住脸,“皇上就会取笑臣妾,臣妾只是妇人,能想到的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真正做决定处理这些事的人还是皇上。皇上可比臣妾聪明多了!”
黎湛笑而不语,馥笙娇嗔地瞪了眼,“皇上,臣妾今晚只当是您心情不好给你分析分析,可不是后宫干政啊!你别回头治我的罪!”
“哈哈哈……”黎湛突然爽朗地大笑,身后慢悠悠跟着的小宇子和絮儿闻声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皇上怎么突然这么开心了?
“朕的笙儿真是七窍玲珑,性子可爱!”不顾馥笙娇羞地抗拒,黎湛大大方方地揽着她的腰,甚是愉悦。
第二日黎湛意气风发地让人给自己穿戴,然后俯身吻了吻睡梦中的馥笙的脸颊,“睡着”的人儿不满地皱着小脸躲避他的亲吻,呓语着“皇上别闹了,臣妾好累”,听得脑袋埋在她脖子处的黎湛不由发出闷闷的笑声。然后在众人的拥护声中去上朝。
果然,馥笙的话起了作用,黎湛主动同大臣们说自己接到周将军的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