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终于哭出声来:“母妃,儿臣糊涂了啊,儿臣也是没法子,求母妃不要责罚儿臣。”
洛仙哭的梨花带雨,一派楚楚可怜。
薛贵妃轻轻摇头,仿佛疲倦得很:“仙儿,你一向是个知是非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要朝欢儿,你的亲妹妹下手,本宫实在对你太失望了。”
薛贵妃这句话说的不假,洛仙会想着对洛欢下毒手,饶是她再精明,也没有想到。
在她眼中,洛仙漂亮又乖巧,对她一直都是恭顺有加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乖顺的洛仙,杀起人来毫不手软,要不是有人传了消息给她,要不是她在宫里遍布眼线,这妮子怕是要闯大祸。
到时候,连她精心策划的好戏,都没有办法上演了。
失望两个字,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扎在了洛仙的心口,扎的她鲜血淋漓又胆战心惊。
在她看来,这两个字无意就说明了,她在薛贵妃的眼中,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洛仙这回是真的吓的腿都软了,她委顿在地,要不是手臂强撑着,只怕她就要晕倒在地上了。
薛贵妃见洛仙是真害怕了,她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阴翳之色:“你在本宫心中,一直都是个乖觉的好孩子,又识大体,怎么一个宴紫轩就让你铤而走险,糊涂至此呢?你可知道,幸好本宫及时得知,力挽狂澜,若是药到了宴紫轩手中,就连你父皇出面,都救不了你了。”
薛贵妃说出宴紫轩三个字,洛仙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似被什么动物的利爪狠狠一抓,痛得心脏肺腑皆搐成一团,漫漫生出一股寒意,冻得整个人格格发抖,几乎不能动弹。
而洛仙把薛贵妃这番话再次琢磨了一遍,又品出了一丝希望,如果薛贵妃真的今天叫她来,就是单纯来问罪,那么薛贵妃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
要知道,自己之所以做出这一系列有悖常态的事情,皆是因为宴紫轩啊。
而薛贵妃还能跟她分析这么多,说明薛贵妃并没有完全抛弃她。
洛仙连眼泪都不敢擦,小声道:“儿臣只是心里觉得不服气,一时没想才……”
薛贵妃打断她:“你呀,太沉不住气了,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你让本宫怎么帮你啊?”
洛仙膝行数步,拽住了薛贵妃的袍角,抬起满是泪痕的俏脸:“母妃,儿臣怨领责罚,不求轻判,只求母妃可以消气。”
薛贵妃没说话,屋里只有洛仙呜呜的抽泣声,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好半天,薛贵妃才肃然道:“你一时糊涂,虽然不至于犯下大错,但是本宫却不得不敲打你,依本宫看,就罚你半年的俸禄,至于白蔷,先去浣衣局伺候吧。”
半年俸禄对洛仙是小菜一碟,但是白蔷可是她得力的左膀右臂,薛贵妃惩罚了白蔷,她等于折损了一员大将。
洛仙下意识就要开口求情,却听到薛贵妃道:“我知道白蔷伺候你伺候的甚是得力,少了一个她,你难免不方便,这样吧,本宫身边的怡人,最是稳妥,以后就由她来伺候你吧。”
洛仙一听要换人,心里凉凉的,身边换上了薛贵妃指派的人,以后所作所为,只怕更是难逃薛贵妃的眼睛。
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