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云的视线一直凝聚在蒋立军身上,他并没有和子桑倾四人一样,去看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东阳西归。
东阳西归看到浑身是血的蒋立军时,他的一双冷眉深深皱起。
从蒋立军被洪水冲走,他是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的人,现在看到蒋立军斑斑血迹的躺在岸边,他的心情不可谓不沉重。
“我来。”
东阳西归走到高子云身边,看着双眼大睁的蒋立军,他嗓音低沉的轻声道。
高子云缓缓抬头,满脸泪痕的他,双眸悲戚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东阳西归。
‘插’在蒋立军身上的树杈,十之**是翻滚在江里时,不小心‘插’进去的。
现在他们找到了蒋立军,势必得把他身上的树杈‘抽’出来。
东阳西归来之前,高子云好几次想动手,但每次一伸出手去,泪水就抑制不住的往外涌,一直没狠下心来。
而东阳西归也正是看出了高子云迟迟不敢下手,才主动提出要帮蒋立军拔掉树杈的。
高子云似乎在犹豫,但最终他缓缓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在毕寺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不解目光中,东阳西归蹲了下去,一手罩在蒋立军脸上,一手抓上y形树枝紧握住。
看着东阳西归这举动,毕寺刚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眨了个眼还没看清楚,东阳西归就猛一下拔掉了树枝。
树枝‘抽’离了蒋立军的身体,蒋立军脖子与腰腹上的伤口,顿时涌现出更多的鲜血。
东阳西归罩在蒋立军脸上的大手缓缓移开,当毕寺再次看到蒋立军的脸时,蒋立军的眼睛已经安详的闭起来了。
高子云因为自己大‘腿’有外伤的原因,他装备里随身携带着卫生包。
东阳西归将树杈从蒋立军身上拔掉后,他立马取下卫生包拿出绷带,细心的替蒋立军包扎起伤口来。
毕寺本来想帮忙包扎蒋立军的伤口,但她伸过手去时,高子云巧妙的避开了一下。
这是他兄弟,他自己就可以了,不想让别人帮忙。
东阳西归看着手中染着鲜血的树杈,心里感慨万千。
没有这根树杈,也许蒋立军也没办法继续活下去。
可因为这根树杈,让蒋立军这一生的落幕显得不太完美。
将被洪水冲走的蒋立军三人先带回堤坝,之后才被送走。
这一日过后,整个堤坝上空在无形中,都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
特别是子桑倾、步媚媚、阿史那一枝和毕寺,她们四人打从那一早上回来后,一个个就开启了静音模式。
几天下来,钱浅和付絮终于是快忍不住了,这日傍晚,两人找了个角落窃窃‘私’语起来。
“絮儿,你瞅瞅寺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快受不了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说话?”
钱浅郁闷至极,蒋立军他们三人牺牲了,她心情也不太好,但毕寺的反应尤为严重。
这几天她和毕寺说话,毕寺的回答除了‘嗯’还是‘嗯!’或者干脆就无视她不回答她。
毕寺是谁,当初她可是信誓旦旦自封南沧舰队八卦之神的嚣张货!
可看看现在的毕寺,几天下来她说得话肯定不超过二十个字!
这要是换了以往,毕寺闷都闷死了。
“能有什么办法,媚媚和一枝‘花’她们也差不多,过段时间就好了。”
付絮听说,蒋立军牺牲后的模样‘挺’恐怖的,浑身是血,估计毕寺她们是被刺‘激’到了。
正如付絮所说,当半个月后她们回到南沧舰队时,萦绕在大家周身的氛围,自然也就好了。
这日中午,步媚媚回到宿舍时,一进‘门’就见阿史那一枝躺在‘床’上在偷笑。
“一枝‘花’,你发‘春’了?”
步媚媚超级惊讶的靠近阿史那一枝,她没看错,阿史那一枝就是在偷笑!
阿史那一枝一惊,这才发现步媚媚竟然就站在她‘床’头。
“发什么‘春’?你想多了!”
回到基地后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训练,枯燥疲惫之余,阿史那一枝莫名的就想到了在堤坝上时,她扑倒在洛寒舟怀里的那一幕。
阿史那一枝正娇羞的回想着,那晚上偷袭一‘吻’,‘唇’上的触感别提多好了,哪知道她还没想完呢,步媚媚就突然冒了出来。
对于这么羞涩的思‘春’事实,阿史那一枝自然不可能在步媚媚面前承认。
“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吧?”
步媚媚一屁股坐在阿史那一枝‘床’上,上下打量着她。
直觉告诉她,阿史那一枝有猫腻!
且看阿史那一枝这‘春’光满面的神‘色’,十之**和洛寒舟有关。
“没有。”
阿史那一枝‘挺’身坐起,决定闭紧嘴,跟步媚媚封口到底。
她跟洛寒舟的事情都还没影,这事决不能太招摇。
万一整得当初跟子桑倾、东阳西归一样,‘弄’得绯闻满天飞多不好。
她要低调!
低调!
“那天晚上你摔倒在洛寒舟怀里,感觉怎么样?手感好不好?”
然而,就算阿史那一枝严防死守着不说,步媚媚也想起了在堤坝上的某一幕。
那天晚上,其实步媚媚和子桑倾、毕寺也都看到了那一幕,但当时恰逢蒋立军三人被洪水冲走,气氛不对,她们便看到也当没看到。
那晚之后,堤坝上的气氛更低‘迷’了,她们也没心情去想那晚的事情。
阿史那一枝心中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