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裹上军大衣,以她现在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再扔十床棉被也扛不住北极这鬼天气。
“当然能,把舱门关起来,我们现在就回去。”东阳西归只穿着夏天的军装,他好像感觉不到哗哗吹到他身上的刺骨冷风,坐在一旁好以整暇的看着子桑倾。
“……”子桑倾沉默不动了,东阳西归的眼神告诉她,她现在要是关了舱门,这辈子都别想当兵了。
子桑倾吸吸鼻子,心头涌起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慨。
她当特工时除了苦练枪法,训练最多的就是一招致命的近身杀人法,北极她不是没来过,但真没这么干冻过。
现在才下午五点,到明早七点她岂不是要冻个十几小时。
“我要吃的。”子桑倾看着银白一片,最起码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北极,整整犹豫了一分钟,这才看向东阳西归可怜巴巴道。
东阳西归挑了挑眉有丝意外。他没打算真让子桑倾冻上一晚,因为他以为子桑倾会撤退,打消当兵的念头。
接过东阳西归抛来的压缩饼干,子桑倾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赌气般抱着棉被就跳下了直升机。(
不知道她冷需要热量么,给她几包牛肉干也好,扔包压缩饼干有个鸟用!
狗屁的小叔叔!
果然不是亲生的!
凌晨一点,一直没管子桑倾死活的东阳西归下了直升机,军大衣随意穿在身上,浑身绿幽幽的他朝某棵树走去。
树下有个小雪堆,那是子桑倾裹着军大衣,棉被一半垫一半盖的凸起效果,她整个人缩在棉被里,被面已落了一层雪花。
东阳西归悄无声息的靠近,他围着土堆转了一圈才到子桑倾的脑袋位置。蹲下,侧头瞅着雪堆里快被雪花覆盖的头顶。
东阳西归眸光沉静,直直盯着子桑倾黑黝黝的发丝,也许他在想子桑倾是不是被冻僵硬了。
在雪地里睡着可不是一件好事,东阳西归伸出食指去戳子桑倾的头顶,他想把她唤醒。
可他的食指还没碰到子桑倾,那颗黑脑袋一动抬起一双晶亮冰瞳,神采奕奕的瞅着他。
“……”东阳西归的食指停在子桑倾脑门,猛然对上她的视线他愣了一下,愣得不是子桑倾突然抬头的动作,而是那双太过纯净冷凝的冰瞳。
被这样一双眼眸凝视着,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没死就好。”仅愣了一瞬,东阳西归果断收手,沉冷的丢下一句就起身走了。
“……神经病!”子桑倾又被刺激了一下,还以为东阳西归好心叫她回去,敢情就是来看她冻没冻死的。
子桑倾没看到的是,东阳西归的步伐比来时快了不少,隐隐有落荒而逃的嫌疑。
子桑倾又冷又困,想睡又不敢睡,万一一觉睡过去她这辈子可就玩完了。
扛到下半夜她眼皮已在打架,压缩饼干也早被吃光,肚皮又不争气的在翻滚着。她抖索着扛了又扛,扛到双腿冷如冰块快失去知觉时,她听到咚咚几声树枝扔到雪地的声音。
子桑倾脑袋一蹭连忙钻出被窝,发现东阳西归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头顶不远处,他蹲在干树枝旁在架火堆。
子桑倾突然眼睛一亮,东阳西归身旁有一条死狗!
不对,应该是狼,被一枪爆头的狼。
“小叔叔,需要帮忙么?”子桑倾添了添唇瓣,那条狼那么大,应该有她的份吧。
“好好冻着!”东阳西归斜睨着子桑倾,毫无商量余地的回绝了她。
“小叔叔,几点了?”子桑倾撇撇嘴搓搓手,她又没得罪他,犯得着对她这么冷若冰霜么。
“五点半。”东阳西归忙着生火随口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说得准不准。
火生起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虽然隔着五六米,子桑倾觉得好像暖了一丁点。
又熬了一个小时,子桑倾闻着香浓诱人的烤肉味,口水已流了几大盆,偏偏东阳西归瞅都不瞅她一眼,她除了干闻着冻着愣是不敢起来。
“小叔叔,我也想吃……”子桑倾缩在雪堆里幽怨的看着东阳西归,他肯定是故意的,自己大剁快剁着也不叫她,摆明了想听她求饶。
“时间还不到。”东阳西归看眼手表,六点半,还有半个钟才到七点,他也不去看恨得牙痒痒的子桑倾,冷峻的脸比雪还冷。
冷风飕飕中,一个吃得满足,一个看得瞪眼。
看着被快速消灭的烤肉,子桑倾在冰冷的被窝挥舞着僵硬的手脚,冰瞳紧盯着烤架上仅剩的一只狼腿,内心狂乱的吼叫着:‘吃那么多干嘛!给我留点!’
东阳西归扔掉手中的骨头,从兜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完嘴又擦手,在子桑倾觉得他简直比女人还磨蹭时,他才看向她冷淡道:“出来吧。”
“小叔叔,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对不对?”子桑倾很想‘嗖’地一下就跑到烤架旁取暖兼大吃一顿,奈何她被冻得行动缓慢,掀开棉被后洒落一脸的雪花刺得她一个激灵,牙齿抖索的没好气道。
“嗯。”东阳西归眼角一扫,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女朋友么?”子桑倾抖落棉被上的雪花,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向东阳西归挪去,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性格所致,我替你算过了,你这性格要不改改,注定要当一辈子光棍!”
子桑倾纯属嘴上反击,不过就东阳西归这人前人模狗样,人后狗模狼样的性格,对她这个侄女都这么变态,她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