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寿衣和裤子,老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却还要低身将连君耀小小的身体抱住,放进榆木棺材里。
刚一低头,忽然之间,一股阴煞之气具从尸身里释放出来。
唐俊可是唐门中的翘楚,第一时间就松开了这个幼小的身子,快速的往后面弹出了得有三四米的距离。
后头是一个很矮的酒柜,他就跟只轻盈敏捷的蛤蟆似的,蹲坐在了酒柜上面。
手指间夹着一张黄纸符箓,眸光冷漠的看着连君耀正在起变化的尸身,“小妹,看来你这冥婚是结不成了,他都尸变了。”
连君耀的尸身上面其实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突然之间双眼就睁开了,那是眼瞳是钴蓝色的。
浑身都是煞气,丝丝的气从身上冒出来。
唐小七有些傻了,心里莫名的痛楚,她其实是有点后悔让唐俊来给连君耀穿衣服的。因为她刚才特别的小心,屏住呼吸,将阳气内敛给君耀哥哥穿寿衣的。
虽然很消耗元气,却不会让尸体尸变。
大概因为连君耀在唐俊心中没什么地位,所以才会大大咧咧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他在发现连君耀的尸体尸变的一瞬间,手中的黄纸符箓立刻就要贴到了连君耀脑袋上。
这一下如果贴上去,就是盖棺定论,连君耀尸变没法再还阳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量,唐小七挣脱了唐国强的怀抱,第一时间赶到了连君耀的身前挡住了那张黄纸,“四哥,我不要你帮忙了,你尽给我添乱。你走开,我自己可以处理。”
后面连君耀已经彻底睁开眼睛,张开了带着獠牙嘴,张口就要咬在唐小七的脖子上面。这下连唐国强都坐不住了,一下起身,藏在椅子下面的桃木剑随时都要拔出来。
如果连君耀这一下敢咬下去,他就能把他的僵尸脑袋给切下来。
亏得唐小七当即回头义无反顾的搂住了连君耀小小的身体,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小小的身体有些颤抖,“君耀哥哥,别让我失望好不好,我们一起努力好好的活下去。”
求求你
不要尸变
明明尸身只要尸变了,就是一条不归路,可是唐小七的这句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连君耀靠着她幼小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唇角扬似乎是在悄然微笑。
须臾之间,身上丝丝缕缕冒出来的鬼气消失无踪了。
他似乎只是睡着了,安静的靠着她。
直到她小心翼翼的搂住他的身子一点点的抱进棺材里,唐国强和唐俊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棺材被盖上了,四角都有棺材钉固定。
但是死钉,到时候只要用榔头的背面,轻轻一撬就出来了。
忽然之间唐国强似乎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恐怕是没有其他力量能把唐小七和连君耀两个人分开。
所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唐国强眸光变得深沉了,语气发冷,虽然很小声却是十分阴沉,“唐俊,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别留在这里了。去布置灵堂,天之前必须搞好。”
“伯父,我做错什么了”唐俊一脸委屈的指着自己。
唐国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唐俊,“你换寿衣的时候,收敛了阳气没有阳气吐到他身上那么多,不诈尸才怪。”
唐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伯父,别别生气了,我这就去布置灵堂。”
这段往事,每次唐俊回忆起来都觉得有些窝囊,和他**倜傥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布置灵堂也就是往最大的那间堂屋加一个供奉用的香案,摆上灵牌灵位。
因为晚上就要用到,现做一个已经来不及了。
唐俊就想了个投机取巧的方式,找了个别人用的牌位,把面上给磨平了。找人打印了一张白色的,写着连君耀之牌位的镭射激光贴纸。
往那个牌位上一贴,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庄严肃穆在里面。
香案上摆了有婴儿手臂粗的白蜡烛,香案后面的墙上贴上一个巨大无比的用白纸剪裁出来的奠字。
什么香炉啊,火盆啊。
以及给人跪的蓝蒲团,贿赂幽都守卫的纸钱都准备了。
整个房间都用蓝白两色的绸缎布置,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阴森恐怖的意味在里面。
“是用黄鸡来抬他回来,还是用鹅呢”唐俊其实也办过几场法事,就是没给人和鬼做过冥婚。
灵堂吭哧吭哧鼓捣到位了,就差把连君耀魂魄带回来的道具了。
唐国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白痴,他自己就是幽都主人,用个屁的黄鸡白鹅,喊几声魂就好了。倒是他成了我姑爷,不能太寒蝉,你去弄只白马吧。”
听到白马两个字,唐俊看了一眼外头渐沉的天空。
犹如晴天霹雳砸在脑袋上一般,他嘴角一哆嗦,“这个时间点,上哪儿去找白马啊伯父,我看黄鸡就挺好的。”
“你意思说,让我女婿骑着一只鸡来娶小七”唐国强眉毛一拧,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副,你不去我就把你嘿嘿嘿的表情。
其实,唐国强并非有意为难四侄子唐俊。
唐俊酷爱起码,在江城的娇躯马场里养了一只很能跑的白马,只是白马要是送过来当冥婚,多半是没命了。
那马肉铁定就是他姓唐的老不要脸的东西的下酒菜,想想那匹马可是纯种的贵族马。当年汉高祖刘邦举行登基大典,穷的只能用毛色暗淡的马儿。
按照规制,其实必须要有八匹白马。
可见白马比其他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