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发的少年不过十来岁的模样,他就那样冷淡的看着我
双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走到我养父的**榻之前,他在氧气罩拿掉之后显得奄奄一息。用一种涣散的眼神看着我,将手指摁在他的脉搏。
脉搏很虚弱,已经逐渐走向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身体里更是被阴气浸染,导致了各方面的疾病倾轧而来,让他从此一病不起。如果养母能够提前通知我,也许我和唐俊还能想一些唐家秘术救活他。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他这个情况至少持续了半个月。
想想几个月之前,他不过是个中年教师的模样,虽然不比我小时候看他时那样充满活力。但是至少干练,眼神坚挺有力。
可病**上的他,白发苍苍
我坐在**边,低声喊了一声:“爸爸。”
病**上的他表情呆滞,好像听不见我在叫喊他的声音一样,依旧用涣散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向我交代,我身世的秘密。
唐俊就站在门外,他也看到了那个窗口的少年,手中的符箓已经发出了火焰一样的光芒。只要病房里稍有不对,他就会冲进来,制止这个紫衣少年。
不过,紫衣少年并没有要发动攻击的意思。
他的衣摆在夜空中飘舞,发丝凌乱之际如同舞蹈的精灵一样。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我在这个少年的注视下,双手抓住了养父冰凉干枯的左手,他的右手还在输液。
养父躺在**上一动不动,睁开的双眼隐隐约约要磕上了。
那种死亡逼近这间病房的一瞬便,我心猛然一震,有些手足无措,手上的戒指显现出来。心头哀求命运,不要带走他。
我明明就是幽都的冥帝,为什么连自己亲人的生命都留不住?
泪水轻轻的滚落下来,滴在棉褥上,我低着头问护士,“我……我爸爸怎么了,他不是有遗言交代我吗?为什么不说话了……”
护士的温度计在养父的耳朵上感应了一下,又看了看仪器跟设备,说道:“也许是语言中枢也失去作用了,他一直坚持到你回来,谁知道却不能说临终托付的遗言。你……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
我的心猛然一缩紧,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睛都要滴出血了。
是我的判断错误了吗?
我就应该要放下一切,直接赶来南城的,这样还能听他跟我说会话。不过,就算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去运城,只有那样才能停止鬼面童复制多出来的灵体造成的杀戮。
“爸爸,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收留我这个祸害呢?如果没有我,你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好希望时间能够重来……”我把翡翠戒指摘下来,戴在了他的手指头上,“如果幽都真的认可我的地位的话,就应该让你活下去。”
泪如雨下,模糊了双眼。
那一只戒指救活过张灵川,却在我养父的身上毫无作用,让人心里感觉到一阵的绝望和崩溃。
胸口好似被人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刺激的我治咳嗽。
“你可以试试你们唐家的劫运符,也许可以扭转他的命运。”那个紫发少年忽然就走到了我的近前,伸出一只冰凉的小手触摸我被浸湿的侧脸。
我呆住了,凝神看着这个少年,“你说什么?”
“我说救他,别管那么多规矩,能活着就活着。比我们这些死了的要好……”这少年在运城的时候看似脾气乖戾异常,在此时此刻却是那样的温柔。
冰凉的手指头顺着我的侧脸轻轻的滑下来,将我脸上的泪水擦干,“我今天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一直想见你一面,但是时间上要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我重复了一遍他说话,突然抓住了他冰凉的手,“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的孩子,我的庚帖你应该收到了。”他冰凉的目光低垂的看了一眼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唇角微微一扬,笑道,“我觉得我还是要亲自来一趟,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我收到庚帖了,不过字有点丑。”我的手已经轻轻的摸进了口袋里,两指之间夹着劫运符。
心里面默念着道家真言,打算催动这张符箓。
这少年说的太对了,至亲的人都要失去了,还怕什么破坏规则?
我还有什么顾虑的?
我……
我作为幽都的冥帝,我非让养育我的人苏醒过来。
少年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好像是被我的话气到了。
他鼓起了腮帮子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在抗议自己写的字并不丑,目光扫到我眼角的泪花,又淡笑了出来,“别哭,不然生下来的的宝宝就不漂亮了,我今天的时间到了,改日会来正式拜访你。”
“多谢你,瑾瑜。”我目送着他穿着色西装的身影离去,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紫瑾瑜和他的父亲差别很大。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对他生不出任何讨厌。
我将手中的劫运符塞进养父的掌心,用手背擦去了眼中迷离的液体,“爸爸,我不要你死。谁也带不走你,我要活下去,就算是我妈妈。”
“苏芒……赫……赫……”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就仅仅是在劫运符塞进他手中的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喘息的频率越来越大。
肺部好像开始愿意接纳这个世界的新鲜空气,他涣散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