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镜月未央硬要抬杠,拓跋炎胤神情微冷:“你不必诳我。”
镜月未央仍是笑:“可我确实要天下。”
拓跋炎胤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要来干什么?”
“送给你……”某女笑得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她确实想要江山,但要来确实也没什么用,只不过为了求得一世安宁罢了,既然如此,不如——
“做聘礼。”
抚在腰际的手微微一僵,拓跋炎胤完美无缺的面容终是裂出了一道细纹,镜月未央这番情话太过动听,动听得就算明知是假的,他也忍不住想要骗自己那是真的。
“你跟我来!”正思量着镜月未央说这番话的用意,她却突然拉着自己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书房磨墨执笔,在圣旨的锦布上龙飞凤舞了几个大字,最后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按下一个猩红色的指纹,才将圣旨递到他面前,所有的过程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拓跋炎胤沉着目光在上面迅速扫了一遍,脸色随之变了又变:“你这是——”
“这个赏你了。”镜月未央眉飞色舞,仿佛抛开了一个十分棘手的烫手山芋,“有了这个,倘若哪天我真的打下了江山,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我讨了去。”
闻言,拓跋炎胤神色复杂的看向镜月未央,脑海中浮现出适才那一行白底黑字的“聘书”——
“吾镜月未央在此下聘于拓跋炎胤,只要胤儿答应嫁吾为妻,吾当拱手山河以为聘!”
镜月未央的豪言壮语固然叫人心动,只是这句话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
想通之后,镜月未央瞬间豁然开朗了起来,她要美人不要江山,他要江山不要美人,两者各取所需,多好!这样一来,以后的麻烦事也都解决了,镜月未央真是越看他越觉得养眼,忍不住踮起脚凑过去往拓跋炎胤的脸上狠狠香了一口,调笑道:“怎么样?我的亲亲小媳妇儿,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嗯哼……”
拓跋炎胤脸色一黑,突然间不想再搭理这个女人了。
在得知镜月未央的真实身份后,最纠结的莫过于北帝,两国之君相爱相杀这种事在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是最恰当,一来不想错失这个良机,二来又怕镜月未央暗藏鬼胎,届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夜辗转难眠未曾入睡,待天际泛白之时,外头忽然响起嘈杂的声响,金吾卫仓惶来报:“陛下,有人夜闯皇宫,把小皇孙和瑞姑娘劫走了!”
“什么?!”北帝与北后齐齐大惊,连番着衣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太子现在何处?!”
“至眼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已经率人去追了!”
北帝转眸同北后对望了一眼,不知胤儿与女君之间发生了什么,竟叫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女君武功绝世无双,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将她劫走?!
倘若是因为身份被拆穿,为了保全安危独自逃走也就罢了,把小皇孙带走又是什么意思?那女人的心思果真莫测难辨,不是按照常理可以推断的。
“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
“西城门。”
北帝不再赘言,率了一小队金吾卫匆匆赶去,却是迟了一步,西门早已被破,惟余拓跋炎胤一行还在穷追不舍,他虽然相信胤儿的实力,可那个女人行踪诡异,此事又透着些许蹊跷,他隐隐觉得要再见到镜月女君十之八九是不可能了——胤儿没有被她一同劫走,已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