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心就那么软了一下,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在哄了。
“乖,我陪你回旅馆收拾东西!”
几分钟后唐惊程跟着关略出了房间,一开门就见小武从走廊那头跑过来。
“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
“九哥,那男的跑了!”
“跑了?”
“对,雅岜去追了。”说话间雅岜从楼梯栏杆上翻过来,一下子跳到唐惊程面前,身手那叫一个敏捷啊,弄得唐惊程有些发愣。
“追到没?”小武问。
雅岜摇头,气喘吁吁:“追不上,他从楼梯下去的,到街口就没影了。”
“追不上就算了,他是这边当地人,对地形熟悉。”关略也没把男的真放心上,无非就一地陪,只是觉得唐惊程刚才那一声“石哥”让他心里瘆得慌。
“喂,你陪吃陪喝陪玩的石哥就这么扔下你跑了!”
“我呸呸呸…”
“……”
“……”
一行四人开车又去了匿红尘对面的旅馆。
唐惊程下车。
“你别跟我进去了,在这等我!”她对关略说。
关略也没反对:“给你半小时。”
“好!”唐惊程转身上了台阶,身上还是那件傈傈族的麻布裙,进旅店大门的时候还回头冲关略恶狠狠地做了个鬼脸。
关略无语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又冲小武和雅岜使了个眼色:“跟上!”
大约半小时后唐惊程还没出来,关略已经站在车子旁边抽掉了两根烟,正准备进旅馆去找,却见小武和雅岜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怎么回事?”
“唐小姐…不见了!”
关略心思一凉:“她住几楼?”
“一楼!”
关略直接往旅店里跑,去前台要了唐惊程房间的钥匙,开门而入,里面她的行李都还在,窗户却大开。
雅岜走到窗口看了看。
“九哥,窗户出去就是后街。”
关略呼着气坐到临窗的椅子上,用手摁了摁太阳穴:“是我大意了,刚才那个石哥,根本不是什么地陪。”
一般地陪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他刚才是被唐惊程气坏了,不然也不会让对方钻了空子。
雅岜和小武见关略面色寒厉,虽不知他和那位唐小姐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事情有些棘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压抑,关略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带走!”
小武和雅岜各自看了一眼,没吱声,退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关略一个人。
他一路从云凌追来腾冲,好不容易被他找到,可是到底还是让她被人带走了,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关略握紧拳头一下敲在小桌上,听到“扑通”一声,一把半旧的小锉刀掉到了地上。
这是最原始的雕玉工具,唐惊程随身带了一把,上面沾了一点玉屑。
关略捡起来,放到桌上时看到旁边摆着一只小竹篓,篓子上面盖了块碎布,揭起来,里面躺着一块小玉牌。
那块玉牌关略记得,就是上回他们在腾冲玉石市场他花一百多块钱给唐惊程买的那块。
她竟然一直带身上,像是用锉刀在上面雕过了,只是才刚刚雕了几条弧线,具体的形还没出来。
不知为何关略心里被刺得生疼,手指从玉面上抚过去,只摸到粗糙的石面纹路。
半小时后关略才拎着一只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
“九哥,是我们俩疏忽大意了,没把那男人看好,我们认罚!”小武和雅岜主动认错。
关略冷笑一声:“防不胜防,算了,先跟我回宾馆再说!”
“好。”雅岜上去拿过行李箱。
一行三人回到宾馆,一路跟着的小武却将眉头越皱越紧,进了电梯后他突然扯了扯旁边提着箱子的雅岜。
“喂,雅岜,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石哥有些面熟?”
“面熟吗?”雅岜一脸茫然。
关略回过头问:“你认识?”
“也不能确定,但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腾冲本地人吧,本地人都长成那样。”雅岜不以为然,关略目光沉冷。
三人走到关略的房间门口,他伸手过去接箱子,可小武突然将箱子往地上一沉。
“九哥,我想起来了,那人我肯定见过!”
“在哪里?”
“上个月迟爷过五十岁寿辰,宴席办得很隆重,云南这边的管事都去了,出席寿宴的都是这些年云南片区有头脸的人物,那种场合按照我是没份参加的,但因为人手不够,我被上头派去酒楼门口当接应,那天刚好又下雨,散席的时候我给出来的人撑伞,刚好就见过那位‘石哥’。”
“你是说他是迟峰的人?”
“对,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天他叫了迟爷一声姐夫!”
……
关略搓着手指坐在房间给叶覃打电话。
叶覃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过于激动,关略还没开口,她先在那头问:“九哥,你现在真在云南?你怎么还真去了?就为了那女人?”
接连三个问题,关略语气肃冷:“叶子,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该问的你别问。我打电话给你是有正事,帮我查一下这两年云南片所有堂口主事人的名字。”
叶覃接到这命令一时有些发愣。
“怎么?迟峰又犯事了?”
“他这两年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