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我出去的这几天,家里有什么事发生吗?”这次去南郊山庄沈君芫身边只带了一个杏雨,沾衣一直待在家里,应该多少知道些事,这突然被叫了回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
沾衣正在收拾从山庄上带回来的东西,有衣服和一些山珍之类,闻言回道:“家里头,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三老爷科举的事,家里规矩更紧了,大约是怕家里出乱子,连太夫人都让燕嬷嬷出来去各处放了话。”
“祖母?我去南郊庄子之前,三叔不是都已经参加完会试了吗,如今离放皇榜还有一阵子呢,这都考完了,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了,就只能等放榜,怎么这会祖母让燕嬷嬷……”沈君芫一时也有些不确定。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是大房那边的。”沾衣笑着继续说道:“说来应该算件喜事,只是夫人不让我们多嘴,我一时到忘记了。”
不等沈君芫说,杏雨在一旁已经兴致勃勃的催促:“什么事,你快说。”
“就是前几日,大夫人娘家的二弟一家来了咱们家,还特意去给太夫人请了安,我听夫人身边的姐姐们说,夫人还去作陪了,说是为了咱们府里大房俊浩大少爷的婚事。”看看四周,沾衣伸头向沈君芫和杏雨,小声说了句,“听说马家这个二老爷,别的都缺就是不缺女儿,这次一溜来了好几个,听说还有几个没来成呢。”
大哥啊?沈君芫托着下巴想了想,自从上次退婚之后大伯娘确实一直想给他另找亲事,可惜一直不顺,沈俊浩自己倒是沉稳的很,没半分放在心上的模样,眼看十七了,按如今大家的习惯来说,这年纪的,男子不说成亲,就是生子的都不少啊。
“那大哥的亲事定下了吗?我记得大伯娘不是一直和马家的人不怎么亲近吗,怎么这位马家的二老爷莫非和大伯娘关系不错?”更何况上次沈俊浩退婚的事虽然跟马家关系不大,但多少也有点原因吧,马氏居然不介意?
沾衣想了想,“大少爷的婚事没听大房那边传出什么信来,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至于这位马家的二老爷嘛,倒是听人说过,说在马家就是个混不吝的人,和大夫人的关系也说不上多好,只听说他曾经为大夫人顶撞过自己亲生母亲,嗯,就是大夫人的那位继母,所以和大夫人的关系比起马家其他人反而亲厚些。”
沈君芫思量了一番,约莫猜到估计这次也就是两家借机先相看,这事自有长辈们操心,后续什么的她只管看着就行,不过竟然可能没定下来,确实不能被人传出什么来,“这事既然还没有定论,你们也记着别说出去了,免得传出什么来。”
没能从沾衣那里听到什么消息,沈君芫也只好暂时作罢。
*******
沈君芫自打从山庄回来就对沈家各种消息尤为关心,奈何人小力微就算她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反倒忧心忡忡的每日开始睡不安寝,让她奶娘周嬷嬷也跟着忧心,眼见这几日她夜夜如此,便亲自到萧氏面前说了一番,叫萧氏也跟着一着急,立刻使人叫了大夫来。
等大夫来了,沈君芫才知道不过自己几日没睡好,还惊动了萧氏,见萧氏亲自带着大夫进来,便有几分嗔怨的对着跟在萧氏身后的周嬷嬷叫了一声:“嬷嬷,你怎么没和我说就告诉我娘了呢?”
“不消理会她,平日里多纵着她些无妨,身子的事就该早早告诉我,你做的没错。”才把周嬷嬷的要说的话堵回去,立刻又转身戳了一下沈君芫的头:“都这样了,你还想着瞒着我,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爱惜,平日的懂事机灵劲都是纸糊的吗?”
看萧氏的模样,若不是怕耽误大夫看诊,估计还要说沈君芫一通,果不然,萧氏坐到一旁下人搬来的椅子上还不忘撇了沈君芫一眼,让还想微微抵抗的沈君芫立刻老实的伸手给大夫把脉。
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只是看萧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君芫的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她大抵还是没有摆脱前世的影响,那种明明家里有很多人,却依旧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承担,到最后真正属于她的家,就是她自己拼命努力贷款买的那个四十多平的小公寓。或者是没有安全感吧,以至于她总有些忧虑过头。而她们被从山庄上突然叫回来之后,她总是不自觉的想是不是沈家出了什么事,如今的时代,家族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所谓九族,所谓诛连,那是大殷律法里写得清清楚楚的。
可如今见到因为自己莫名的忧虑没睡好觉,反倒让萧氏跟着担心,自己多少有些鄙视自己,莫非是因为越是被人宠着,自己到越矫情了,连人也变笨了,沈家真有什么事,还有沈家的一众长辈在,自己如今才六岁的小身板又能做什么,沈家若是真出什么事,大不了也不过是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想,沈君芫这几日困在心里的忧虑倒是一松,面上到真真为如今萧氏这副严阵以待的架势露出几分羞愧来。
萧氏反复和大夫确认了沈君芫并没有什么大事,才安下心了,让鸣红亲自送了大夫出门。
只一个转身对着沈君芫,一见她那副“我错了,任你打骂”的受气小媳妇模样气就不打不出来,狠狠的说道:“你做得是什么模样,怎么,我还能把你吃了。看你平日和你五姐姐无法无天胆大模样,我还真以为你是有了你德安婶婶当年的气概,这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