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之日定在八月初五,府内的女眷提前一天出发,并在观内夜宿一晚,为的也是对神灵的敬重。
初四的早上,李嬷嬷正在给穆锦柔梳头,雪竹也刚从外面回来。
“打听到什么了吗?”穆锦柔轻声道。
雪竹皱着个眉头,叹道:“都是雪竹太笨了,到现在都没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唉!不怪你。”穆锦柔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凝重,“是我轻敌了,孙氏本来就看我跟哥哥不顺眼。也是我们这两个月蹦得太厉害了吧,想借胡氏来敲打敲打我们。哥哥那边呢?”
一边的紫竹也是苦着一张脸回道:“小姐,二少爷最近都早出晚归,似乎遇上了什么事。不过昨天我已将小姐的书信交给了三弦。”
穆锦柔道:“想来是哥哥管的那些产业遇上麻烦了。我哥他这几天有按时去书院吗?”
紫竹点头道:“有,这个倒是雷打不动。”
“那就好。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们注意一点就是了。”说着,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抱怨道:“又是清凉观,现在一听到这三个字我牙就疼!”
可不就是牙疼吗?心肝也跟着疼。好不容易将身子养得差不多了,那一累就心悸气喘的毛病再也没发过,可万一再来个恐吓,谁知道这病会不会复发啊。这是身体上的毛病,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呀!
还有那小黑屋!哼哼,这次非把它烧了不可。
收拾妥当后,穆锦柔又道:“我的药箱呢?还有簪子。”
李嬷嬷一脸沉重地将小卢新打的花钿插在双丫髻上,嘱咐了又嘱咐,“小姐可得多长个心眼,出门时身边一定得有人跟着。”
穆锦柔检查着小药箱里的必备药,又将一些放在了随身带的荷包里,这才点头道:“嬷嬷放心吧,现在的我再也不是几个月前的我了。只是嬷嬷跟紫竹在家也得多加注意才是!”
李嬷嬷道:“小姐放心吧,我们娘俩也不是以前的我们了。何况还有二少爷请来的护院呢。不怕!”
“嗯。那就好。”穆锦柔将小药箱交给雪竹,看了一眼这次跟着一起去的人道:“此行不会平安,你们也多加注意,不要一个人外出。”
“是!”一行四人齐声应下。
这次穆锦柔带了荷花婶子、小花、雪竹还有胖丫。除了雪竹这个丫头靠的是智力外,其他三人身上全都有几分功夫。
因为穆锦柔觉得有时候讲理不如拼力气。对有不轨之心的人讲理,那是讲不清的,唯有拳头才能解决问题,这也是她的女汉子法则之一。嘴斗不过用拳头解决。
出了荣华院的大门后,刚好碰上前来送信的三弦。
穆锦柔当场就拆了信,穆博文在信上让她不用担心,清凉观有他的人,外出时注意一点就好。
如此穆锦柔算是彻底放心了,带着丫鬟们浩浩荡荡地往前门走去。
伯府的前门早已停了几辆车,胡氏跟孙氏也刚刚出来。
穆锦柔来得不早不晚,跟两位匆匆行了礼后就直接上了属于自己的马车。这车外表虽不华丽,内里却很宽敞,也收拾得相当舒服。坐五个人不成问题。
看到这个情况,胡氏双目一瞪,“这成何本统,母亲还没上车,这丫头也不知道服侍长辈,真真是没教养!”
“咳!够了。”他身边的穆守正将孙氏送上马车后,冲着她低声喝道:“以后柔丫头跟博文的待遇一样!”
“这……。”
胡氏顿时傻眼了。而穆守正在门口装够了孝子后就直接回转,看也没多看一眼胡氏, 他院里的白姨娘说要给他来个惊喜,正期待着呢。
穆锦裳脸色难看地拉了胡氏一把。“母亲不是还有女儿跟二妹妹吗?咱们快点上车吧。”
马车缓缓地驶出城,车夫是何三秋,都是穆锦柔这边的人,她可不敢用胡氏准备的马车。本来还想听听胡氏怎么数落她。可不知穆守正对她说了什么,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只有穆锦柔知道,穆守正这是心虚了。不是穆锦柔不尊重父亲,只是他做的那些事,身为儿女的只为他感到丢人。
车厢内,雪竹道:“小姐。府上的女眷都来清凉观了,不知她们会有什么法子……。”
穆锦柔吃着新鲜的翡翠瓜,啧啧道:“这瓜果然好吃,明年卖瓜得的银钱就都是我的了。以后胡氏想吃可以,拿银子买。”随之了瞥了雪竹一眼道:“怕什么?只要我们不吃别人主动给的食物就没大事,你们给我记住了,无论是谁让你们给我带什么,你们一率扭头就跑,懂吗?一句话也不许跟对方讲。”
荷花的年纪最大,对此颇有经验,点头道:“小姐说得对,这样才能不给坏人可乘之机。”
临近午时才到清凉观山下,穆锦柔在车上稍稍化了点妆,将自己整得面无血色,靠在荷花的身边,娇娇柔柔的像没骨头似的。
而真正有伤的穆锦裳却是故作精神站在胡氏跟前,无意间两姐妹眼神碰在了一起,穆锦柔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怀好意,所以她装得更起劲了。
“哎呀,母亲、祖母,孙女头痛,能不能不爬石阶了呀。”她苦着一张脸道。
清凉观是一家大道观,被人们称为为皇家道观。皇室子弟若要上香什么的,首选此观,听说还挺灵的。
正因为如此,也不知道是哪个观主规定,凡上山祈福者必须从山下石阶徒步走上来才灵。这石阶可不短呀,反正穆锦柔一眼看不到头。
孙氏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