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柔有些害怕,她怕的不是满屋子的牌位,而是开门的活人。若是胡氏或是穆锦裳豁出去了想要自己性命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簪子,簪子!”穆锦柔从头上取下簪子当暗器用,并将地上的桌布扔到供桌下,大声问:“谁?”
“咔咔!”门外的锁还在响,可就是没打开。
穆锦柔瞬间想到了刚到这个世界时的小黑屋,莫不是那些坏人又来了?不对呀,在秦王府,那些坏人不是死了一个逃了一个吗?逃跑的那位想必也被抓了。
“你是谁?来给我送饭的吗?”穆锦柔又问道。
她话音刚落,房门终于打开了。沉重的大门“吱呀呀”地响起,一个人拿着一支蜡烛站在门口,光线将那人的倒影拉得很长。
穆锦柔的心砰砰直跳,双手握住簪子,再次问道:“什么人?”
“咳咳!我。”
那人将门关上,借着光线看到她手上还提着一个小篮子。
穆锦柔长舒一口气,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三姐姐是你呀,吓死我了!”
可不是吗?她还以为是无赖来了呢。
穆锦珮对于阴暗的祠堂也不怕,径自来到她跟前,将烛台往地上一放,说道:“吃吧,刚才你不是说饿了吗?”
穆锦柔看向穆锦珮,拉过竹篮小声道:“三姐姐干吗要对我这么好啊?”
穆锦珮笑道:“吃吧,别问为什么,是我母亲让我这么做的。总归是有原因的了。”
“哦。”穆锦柔看到竹篮里有菜有汤,还有两个小馒头,胃再度咕咕叫,随口道:“没毒吧?”
穆锦珮轻轻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以前可从没这么问过,不还是吃得很香。”
“呵呵!”穆锦柔傻笑两声道:“谢谢三姐姐,我吃了。你有什么话等我吃完再问啊。”
她很清楚来而不往非礼也,穆锦珮不会无怨无故地送东西给自己吃。不过,在原身的记忆里是有那么两回吃过穆锦珮送的饭,但都很模糊。
穆锦珮笑道:“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样做就对了。以前你扭扭捏捏地说什么不能对不住大姐姐,要我说呀,最对不住你的就是大姐姐,你傻呀!”
穆锦柔吃着可口的饭菜,口齿不清道:“多谢三姐姐提醒,我明白了。”
看她吃饱喝足,穆锦珮道:“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吧。”
穆锦柔将今天发生的事修改了一些说给穆锦珮听,比如在梅园内遇到了穆博文却没碰到夏候衍跟李易,也将金簪有药的那部分略去了。
足足说了近半个时辰,外面依然没有人发觉祠堂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穆锦珮听完后,小声道:“实话跟你说吧,大姐姐想做秦王妃,这次赏荷宴就是一个让秦王记住她的契机。不管你有事还是没事,她都会被秦王记住。”
穆锦柔反问:“那么说,她们之所以带我去赏荷就是想害我?”
穆锦珮微微一笑,“你还不笨呀。”
“可是三姐姐呢?去赏荷是为了什么。”
穆锦珮起身道:“这个你别问。今天这事对我很重要,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穆锦柔吱唔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还想要什么?想要的多了,最想要的应该是银钱了吧?不对,应该是要一个能压制胡氏的人。
想通这些后,问道:“三姐姐,祖母的身子可还好?”
穆锦珮抿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大伯娘很少让我们见到祖母,但我们也能知道她过得并不好,身子也有病。”
穆锦柔下定决心道:“我想见见祖母,请三姐姐想想办法。若是她老人家身体康健的话,咱们伯府也不至于被人看不起了。”
穆锦珮叹道:“谁说不是呢!祖母当年真是失算啊,胡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一个破落户。胡氏的父亲只是个小举人而已,养出的女儿可不就是目光短浅吗?”说到这里看向穆锦柔,“四妹妹有法子让祖母的身子好起来?”
穆锦柔很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便直言道:“我在我亲生母亲那里看到了一本医书,上面记着几个偏方,想来应该有一个适合祖母的吧。”
“偏方?”穆锦珮眼睛一亮,忙问道:“那本医书现在何处?”
“呵呵,这个……。”穆锦柔欲言又止地傻笑道:“被不识字的李嬷嬷打扫时,混在其他稻草里烧了,抢救出来后只剩下巴掌大的纸片,我也就把纸片扔进了灶膛,好在我记下了那么两三个方子。”
“是吗?”穆锦珮半信半疑,接过空了的篮子道:“如此,我回去跟母亲商量着看吧,实在不行让我父出马也不是不可能。唉,大伯这些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是我这个做侄女的说他。父亲的同僚说起安定伯来都是一副……唉,跟你说这些干吗?我走了!你受不住就装病啊。”
穆锦珮走后,门上的锁重新锁了上去,连那个灯台也拿走了。祠堂内又再度陷入了黑暗中。
她摩挲着将桌布又铺到了地上,吃饱喝足后想一觉睡到天亮。可是大门又响了起来,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这个时候大概有半夜十点左右了吧。在古代可已经是很晚了,这次又会是谁呢?
门打开后,那人小声道:“柔儿别怕,是哥哥。”
“呼!”穆锦柔还是被他吓到了,“哥,你怎么来了?”
穆博文拿出火折子点好蜡烛,说道:“我来给你送吃的。”
又一个竹篮,里面有穆锦柔爱吃的烧鸡,那味道让已吃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