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静芸去看守所找白枫的时候,白振宏也接到了冷一的电话,告诉他周静芸出门的所有行踪。
听完冷一的报告后,白振宏淡冷地应着:“好,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她。”
周静芸怎么都想不到,她早就被白振宏派人盯牢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白振宏的监控之中。白振宏培养出来的保镖团,本来是为了保护他以及自己的家人,是为了对付苏晓月的,现在却反过来,监视着自己的妻子。
这也是白振宏自己没有想到的结果。
在做每一件事之前,他总想到美好收场,但事实上往往不尽他意,让他越来越多的挫败感。曾经,他以为他是这个城市里最厉害的人,就算君默是君家的掌舵人,只要他撕破脸,也能吞掉君家的。事实呢,不要说君默,连樊少明开始帮着苏晓月时,他都开始头痛了。
原来,他不是最厉害的人,他是一个越来越老的人。
江山代代有人才,长江后浪总是推前浪,前浪被推到沙滩上扑死。
放下了手机,白振宏回到了病房里。
白祁发高烧,他在医院里守着白祁守了一个晚上,一夜无眠的他也显得很憔悴,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现在白祁的烧退了,却开始咳嗽。
白祁见到父亲回到病房里,立即把头扭到了一边去,望着阳台外面。外面的阳光折射进来,还有鸟儿在树梢上飞飞落落,吱吱喳喳地叫着。
感觉它们的世界很美好。
白振宏在床前坐下,见到白祁没有吃那份他让保镖到外面买来的早餐,早餐早就凉透了。他心疼地说道:“小祁,你怎么不吃东西,是不好吃吗?你想吃什么,告诉爸,爸让他们到外面买。”
白祁不说话。
在他自昏迷中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父亲的时候,他怔愣过,随即便是难堪涌上心头,他会落泪,却什么都不想说,说了有什么用?能改变现状吗?能抹去父亲谋财害命的事实吗?能让二姐不再怨恨他们吗?都不能。
“小祁。”
白振宏伸出自己的大手温柔地握住小祁的手,小祁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祁,你别这样,好吗?就算爸爸做了很多的错事,我也是你爸爸呀。”白振宏叹着气,对这个小儿子,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白祁扭正头来,仰视着他视为高山大树的父亲,声音略带嘶哑,“当二姐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下来,我怎么都想不到二姐之所以怨恨我们一家人,不是因为她是私生女,而是因为你和妈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更不是私生女,她才是你嫡亲的女儿。你和妈对二姐的所作所为,换作任何人都会恨,都会恨!爸,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个慈父,是个有担当的人,可从二姐的嘴里我得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二姐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咋就对二姐那般的心狠?二姐的妈妈对你做过什么?你怎么就能害死她?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良心发现?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害怕冤魂找你索命?你干尽伤天害理的事,却捧着你谋来的财富给我丰衣足食,教我情何以堪?我宁愿我过着穷光蛋的日子,也不想你去做谋财害死的事。”
一边说着,白祁一边落泪。
他是真的很失望,很难堪,很痛苦。
白振宏静静地看着儿子,儿子的指责,儿子的泪,让他无言以对。
他知道他错了,他知道他坏,他无情,他冷血,他对不起苏家。
可是他已经做了,时光无法再倒流,他的过错已成,就算给他机会改正,他肯改正,可他还有机会吗?他所做的事情,还有救赎吗?就算不判他死刑,也是无期徒刑,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那样的话,他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再者,他的女儿呀,肯给他改正的机会吗?
他对她的伤害,她对他的恨,他手里的冤魂无数……就算她肯给他机会,那些冤魂也不肯。
他害过太多人了,远的不说,仅是近期的冷七,就是被他整死的,哪怕冷七是他培养出来的保镖,是个孤儿,也是一条人命呀。
“小祁……”
白振宏轻轻地叫着。
白祁别开了流着泪的脸,痛苦地说道:“爸,你能出去吗,你能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现在看到父亲,他感觉到的是浑身冰冷,感觉到的是憎恶。他憎恶这样的父亲,可终是自己的父亲呀,他必须要面对现实。所以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一夜之间,这个十五岁的纯真少年,仿佛成长了,变得成熟起来。
白振宏欲言又止,听儿子这样说,他长叹一声,默默地站了起来,转身往病房外面走出去,并且让保镖们都退到病房门口守着,让儿子可以静一静。
走到长廊的尽头,他站在窗口前,摸出了烟支,一名保镖赶紧掏出打火机来帮他把烟支点燃。
挥挥手,白振宏示意保镖不用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他也想自己静一静。
保镖默默地退到一边去。
白振宏在窗口前,抽着烟,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沉默着,深思着。
而病房里的白祁则是仰躺着,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父子俩就这样各自静思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流逝了。
苏晓月记着中午与乐清清一
月记着中午与乐清清一起吃饭,让樊少明不用来接她,她自己坐着车去君氏集团找乐清清就行。
她在离开学校之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