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家佣阿莎弄了两杯咖啡过来,静静地看着这远道而来的苏清浅。她也在看我,始终都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苏小姐,我们俩很熟吗?”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还好吧,挺熟的。你的病好了吗?感觉怎么样?”她打量着我的身体,眸色像x光似得扫来扫去的。我有种被窥视的不适感。
“还好吧,就是很多事情忘记了。”其实我是全部忘记了,我连自己是阿九都不晓得。
“没关系,忘记了也未尝不是好事。这东西物归原主了,你好好放着吧。”她指了指我手里的血色玉佩和护身符。
“这是什么玩意?”
“这护身符好像是个叫尹温温的女孩送给你的,至于这个玲珑血凤是你家传的东西,据说里面包罗万象。”
“家传的东西?老爷子送给我的?”我蹙了蹙眉。
“嘿嘿,这个我也不晓得,大概是吧。”她怔了一下,随即诡异地笑了笑,又起身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想到你这次的生活环境挺不错的嘛,质的飞跃啊。”
“恩?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这次的生活环境?那我以前还有别的生活环境吗?龙一不是说我一直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么?
这个苏清浅。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狐疑地打量着她,竟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团黑色的戾气。很淡,但把她整个人包围,怎么会这样?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还约了朋友吃饭呢。不好意思阿九,我先走了。”
苏清浅说着就急匆匆走了,甚至没等我回应一句。我纳闷极了,走到阳台边盯着她离开。她一出门就撑起了一把伞,以极快的步速远走。
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阳光下只有那把伞的影子,她却没有,怎么会这样?她是个什么东西?
我一下子愣住了。
回到客厅,我拿起她留下的那只玲珑血凤翻来覆去地看,发现这血红的玉佩上有个凹槽。形状跟我捡的那颗红宝石有些相似。
我走回卧室拿出红宝石看了看,对着玉佩上那凹槽摁了下去,竟然非常完整地契合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一股温润的气息迎面扑来。我吓得手一抖,血凤落在了地毯上。上妖系扛。
过了好久,我才又捡了起来,把它仔细擦干净戴在了脖子上。血凤冰凉凉的,但透着一缕令我安心的气息。真奇怪。
我又来到客厅,参观着那一件件不菲的古文物,感觉这地方就是个宝库,随便拿一件东西转手一卖就是几千万上亿。
莫非,这些东西都是我劫富济贫弄回来的?
其实我对这神秘莫测的老爷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敌意,可能是因为我失忆的缘故,我竟觉得那些可怕的事情离我很远。
整个别墅的人都以我为尊,我真有点公主般的感觉。我无聊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不经意地瞄了几眼。
“自建国以来最大雪灾后一个月,全国各地都已经开始在进行灾后重建的工作,很多地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交通运输,城市的运作也恢复正常。”
我瞧着电视里那一幅幅雪灾的图片,觉得特别匪夷所思,眼下春光明媚,还真猜不到一个月前是这样的场景。
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又转了一个台,随即起身去到一旁倒开水。
“本台播报,还衡地产的办公大楼因为莫名坍塌而造成了股市的恐慌性大跌,该公司新任董事长洛凌枭就公司事故的原因接受了本大媒体记者访问,请看报道。”
还衡地产?
一听到这四个字,我连忙一个箭步回到了电视前。在看到电视中那个独自面对各种长枪短炮的男人时,我忽然间挪不开视线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如此出色的男人?
他就一身西装革履坐在那里,我竟感受到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那如雕刻一般的精致五官,高贵得令人自惭形秽。
他面对媒体时不亢不卑,均是有问必答。
然而夸张的是,好多女记者刚刚喊了一声“洛先生”就问不下去了,跟个傻瓜似得杵在那里,激动得忘乎所以。
“啪!”
当水杯掉落地面的声音传来时,我才发现我比那些女记者更可笑,我这都隔着电视还看傻了。
温热的水从我脚下漫过,我却顾不得去收拾,我怔怔地看着电视中的那个男人,痴了,呆了。
“洛先生,还衡地产大楼坍塌过后,你有什么应对的策略吗?”
“这栋楼已经经历了二三十年的风雨,我们公司早就在计划拆除重建了。所以这次坍塌事故并未影响到我们商业的运作。”
“洛先生,这次事故才死了一个人,是不是你们故意虚报了死亡人数啊?”
“大楼坍塌是在凌晨,我是个非常仁慈的老板,不可能让员工加班到凌晨的,依你之见,应该死亡多少人你才满意?”
这话回得,犀利!
“请问洛先生,对于还衡地产股价大跌,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即便还衡地产的股价连续跌停,也依然在盈利的范围里,你有见过公司的大股东出来闹事的吗?对于那些故意诽谤公司名誉以及造谣生事的人,本人在这里慎重宣布,但凡触及公司底线的人,我们将运用一切法律手段让他把牢底坐穿!”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发布会上忽然间鸦雀无声,那股萧杀的气场震慑了在场每一个人。他却莞尔一笑,起身微微颔首。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