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道长,这钱你必须拿着,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孝敬大仙的,回头你跟大仙好好说说,让大仙保佑我们胡家窝堡村,我告诉你们啊,谁家要是不拿这钱,别说我扣你们工分……”
“那,既然这样,贫道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回过路财神吧,大家放心,这钱我一分都不要,都会变成贡品孝敬大仙,祈求大仙保佑这胡家窝堡村风调雨顺,保佑村民健康长寿。”
大队书记和风清道长继续着他们的表演,我师父和我爹对视了一眼,他们俩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这风清道长就是个实打实的骗子。
要么说这当骗子也得有胆子,有头脑,有手段,才能骗到钱,看看这风清道长,就属于这种骗子。要是一般人,见到这四具死相极其恐怖的尸体,哪还敢来行骗,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他却还敢留下来,做什么法,而且他的确聪明,不但让大队书记成了他的分赃者,帮他忽悠,还不声不响的就把村民们给吓唬住了。
我爹作为民兵队长,顿时无比愤慨,就想上前去拆穿,被我师父一把拽住了,“别动,看着就完了,你以为这事是好玩的么,拿这事忽悠,这狗屁的风清道长是嫌命长了。”我爹点了点头,收住了脚步。
“我同意拿钱!”一个村民站了出来,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表示同意,凡事儿都是,有个带头的,就有跟着的,这是人的一种特性。
见大家纷纷表示同意,风清道长装腔作势的掐算起了手指,还不是仰头看看天空,片刻功夫,他大声喊道:“吉时已到,现在贫道要开始做法捉鬼了。”
我师父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下笑出了声,这他妈是做法呢还是结婚呢,还吉时已到,咋不送入洞房呢?我师父这一笑,顿时把风清道长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风清道长正愁没人给当台阶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呢,我师父恰好出现了,“这么庄重,严肃的事情,你笑什么,打扰了贫道做法,惹下大祸,殃及了胡家窝堡村,你能担待的起?”
这一句话,惹得村民们纷纷对我师父怒目相向,在村子里,我师父的名声也确实不咋地,死皮赖脸,好吃懒做那伙儿的,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个卞老赖的外号。
我师父急忙收起了笑容,连连摆手“对不住,对不住,就是想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时没忍住,你继续,继续。”
“哼,贫道做法之时,切勿大声喧哗,吵闹,切勿发笑和妄自议论,切勿随便走动,否则出了什么事,那他就是村里的罪人。”
我师父撇了撇嘴,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规矩还真不少。”
“贫道开始作法了!”风清道长大喊一声。
我师父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作法还非要大声喊出来不可么,不喊就不作法了,不过回头我师父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咧嘴笑了一下,“我跟一个骗子较什么劲啊?”
风清道长喊完,已然是动了起来,只见他双目微闭,一手拿起桌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摇晃着,一手持桃木剑,在桌前翩翩起舞起来,一边跳舞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天上老君显显灵……”村民们只能听清这几句话,后面的就听不清了,我师父耳朵动了动,然后身体就开始簌簌的哆嗦了起来。
“卞大哥,你怎么了?”我爹看着我师父突然浑身发抖,转头看向我师父,我师父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连连摆动。
我师父笑,是因为他听见了风清道长后面的词,风清道长口中念的词是:“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给我行不行,行不行,到底行不行?”而且他念的还就是这一句,不断的重复这一句。
正在作法的风清道长,见我师父又出洋相,手中桃木剑猛的一指我师父,我师父当时就是一愣,这是咋个情况,捉鬼怎么还拿桃木剑指自己呢,就听风清道长口中大喝:“兀那恶鬼,贫道在此,怎容你猖狂,还不快快纳命来?”
说着,风清道长放下了手中的铃铛,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用桃木剑将符穿过,那符纸一下就烧了起来,我爹当时眼睛也瞪大了,在我我师父作法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符纸不点自燃,现在又看到了,他不禁对风清道长是个骗子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没啥稀奇的,他那纸上涂着白磷呢,白磷容易烧着。”听我师父这么说,我爹对我师父小声说道:“那卞大哥,你那符也涂白磷了?”
“给我滚蛋,瞎胡咧咧啥?”我师父恶狠狠的骂了我爹一句,我爹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了笑。
风清道长这一下还真把村民们都镇住了,毕竟这不用点就能让所谓的符烧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十分神奇的事情。
“噗……”就在这时候,风清道长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来,然后惨兮兮的说道:“哎呀,恶鬼好厉害,贫道的通天盖世捉鬼符竟然只伤了你一点皮毛,不过贫道又岂能容易继续为祸人间,贫道今日就是豁出性命来,也要将你捉住,下了油锅。”
这风清道长为了演得更逼真也真是拼了,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吐出一口血来。
接着风清道长一抹嘴边血迹,抓起桌上的铃铛,又继续张牙舞爪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就听风清道长放下铃铛,手变为拳状,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呔,终于是将你这恶鬼抓住了,今日我就油炸了你这恶鬼,替天行道。”
风清道长走到油锅前面,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