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才发现,二姐夫的这一位兄长,不是个好人。可是呢,就像可怜之人必然有其可恨之处一样,在另外的角度来看,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坏人。
我很欣赏他在许多事情上的处理方式,以及他那聪明机智诙谐有趣的经历故事,可是在许多细节上,尤其是一些事情原则性的根子问题上,我又很讨厌他的做法,讨厌到恨不得见到他就甩一口唾沫刀子的地步。
就在刚才,我就告诉他我很讨厌他。”
颜舜华的话音刚落,霍婉婉就完全呆住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的同时还有穆小茶。
“姑娘,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就算柏大夫真的得罪了您,往日您也不会这么的直截了当啊。”
颜舜华微微一笑。
“你是想说我不会这么的单刀直入口吐恶言吧?这下可好了,他先得罪了我,如今反过来我又出言不逊得罪了他,算作是礼尚往来势均力敌。”
“您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
霍婉婉始终不肯相信她所说的话语是真的,颜舜华也不辩解,哈哈大笑了一番,这才摆了摆手,自己带着大黑狗慢悠悠地进了房间小憩。
她还不能够活动太过,大量的休息是必须的。
“你刚才可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不发表一下感想?”待她在床上躺好,沈靖渊才轻声发问。
“我还以为你能够忍得住,只要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呢。”
颜舜华非常应景地打了一个哈欠。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当时当地看他那个神情不顺眼,然后心血来潮之下就使了这么一招。你不是说最好就不要招惹他这么一个亦正亦邪的怪人吗?我思来想去,反倒认为提前将问题解决了为好。要不然,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晓得会不会突然给我们来上那么一刀?
刚才你也听见他对我的威胁了,要不是我们两个五感共通,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这样的人,说得出自然也代表着他有信心也敢于这么去做。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把戏,大概是他们这些常年游走于黑暗之地的人的必备伎俩。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一了百了,总好过****提防。”
她慢条斯理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与态度,沈靖渊闻言却只有无奈的份。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可能真的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这一点你得慢慢地转过来,不能总想着一下子就将问题给彻底解决了。一个好的猎人或者是猎物,总是拥有着无上的耐心,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功。
柏润之这人,虽然从以往的那一次惨烈经历来看,他因此偏执太过,以至于后头走的路看着是闯荡四方实际上越走越窄,性子也越发地古怪多疑。
但是有一点他其实还算坚持的很好,柏家上下的一应用度,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是他全盘供应的。在情感上他的确亏欠家人良多,但是在其他方面,他并不是完全的对家人的处境一无所知甚至是置之度外。
这人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桀骜不驯,压根就忍受不了旁人的管制。父母的教诲是指手画脚,手足的劝告亦是多管闲事,他不想忍受这一些,但是留在家中的话他又不得不忍受这一些,并且还不能够真的往死里反抗攻击,所以最后才会顺理成章地离家出走在外闯荡。
如今虽然他性子越发怪异难以约束了,但是看起来他十分地看重自己的骨肉。既然如此,那么霍宏锦就会是突破口,更会是他最大的一个弱点。”
颜舜华抬起双腿,开始空中踩单车。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会特意跟他说那样的一番话,彻底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这样他就算是有些什么小心思,也得拿到台面上来,光明正大地说。”
沈靖渊闻言哭笑不得。
“你这是在逼迫他快点亮出自己的底牌来,要是你应敌,也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告诉别人你手中拿着什么牌?狗急跳墙,小心最后鸡飞蛋打。”
颜舜华踩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立刻停止,换成开始伸展手臂。
“你都说了,那是应敌之时必须小心提防。他这样的情况,你觉得有多大的几率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不提二姐夫是他亲弟弟,还是柏家如今最有前途也最有可能突破桎梏在医学上更上一层楼的子弟,就说锦哥儿母子俩,那可真的是我们颜家四房的人。
要说锦哥儿最听谁的话,除了婉婉,第二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会是我。他既然那么在意儿子,想要从儿子的身上获得新生,那么肯定不能够越过婉婉这个亲生母亲还有我这个人生导师。
想要偷偷摸摸的将锦哥儿的心给拐过去,哼,门都没有。锦哥儿这个小家伙,我还为他把过屎尿呢,他老子倒好,一来就想要截取胜利果实,换做是你你乐意?”
沈靖渊的关注点却不在她说的重点上面。
“男女授受不亲,他再小也是个男的,男的,男的!你怎么可以给他把屎把尿的?他又不是没有亲娘看着!”
颜舜华无语地朝空中翻了一个白眼。
“那时候他才多大?一个婴儿,什么叫婴儿你懂吗?吃喝拉撒睡都没有办法完全自主的小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得依靠大人。家里人忙着干活儿的时候我搭把手怎么了?你脑筋缺根线吧?这样的小事也要跟一个孩子计较。那将来你儿子出生,难不成我还只能够在一旁光看着?”
“哼,儿子也一样,也是个男的,男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