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很是威严地命令,李愔也知晓淑妃批评在理,而且今日三哥也承认他不是小孩子了,且说了以后的事都要让他参与。他如今也要反思反思了。所以,他很是乖巧地应了声,耷拉着脑袋就去淑妃的佛堂跪着去了。
李愔走后,淑妃才瞧着李恪说:“阿愔自小聪敏,但他做事看不了大局,年纪还小。”
“母亲,是孩儿着急了。”李恪连忙跪下。
“这事也不怪你。阿愔淘气,已瞧见了这档子事,他就不能置身事外。而且,他也不小了。”淑妃淡淡地说,“他也该历练历练了,只是如今他还须磨练磨练,这事就由我来吧。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想要置我儿子于死地。”
淑妃说到后来,语气冷下来,眸子里全是狠戾。她缓缓站起身来,在宫里走了一圈,尔后再缓缓坐下,瞧着眼前的俩孩子,继续说:“既然真是长孙氏出的手,那就遂他们的愿。我们也成人之美,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帮长乐与阿武一把,为李承乾把这柴氏一门争取过来。”
“是。”李恪笑了起来。
江承紫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下来了,她一直怕淑妃明哲保身,不让他们动,没想到淑妃竟是自己要丢下佛珠,径直管这事了。
“我们既然决定要管,那承乾那边,你们也走一趟。”淑妃吩咐。
“我们等承乾回来,就立马去走一趟。如今,太子在处理剑南道的事,不在东宫。”李恪回答。
淑妃点点头,说她乏了,让他们退下。
两人从蓬莱殿出来,雨势小了不少。李恪早就让马车停在宫门口,他为江承紫小心翼翼地撑着伞,一路上了马车。
照例是先送江承紫回杨府,两人同在马车里。
“你怎么看?”江承紫这才低声地问。
李恪拿了干帕子正给江承紫擦打湿的刘海,便漫不经心地回答:“母亲是怒了。”
“你不担心?”江承紫问。
李恪摇摇头,说:“母亲比你我看得都远。而且,这会儿她肯定在教育阿愔。”
“啊?那阿愔岂不是惨了?”江承紫想到今日杨淑妃教训李愔的神情,顿时觉得这位准婆婆其实十分厉害。
“阿愔总是要长大。而且,这臭小子恐怕比你我想象中更聪敏。”李恪放下帕子,神情颇为得意。
“他是挺聪明的。”江承紫轻笑。
“公子爷。”忽然,马车停了,杨初在外低声喊。
“何事?”李恪问。
“杨府到了,可有马车挡了我们的道。这边厢怕要走一段。”杨初回答。
“问一问是谁家马车,让挪一挪。”李恪有点怒,这杨初这点事都办不好了。
“公子爷,是左屯卫将军府的车。”杨初回答。
“也让他们让开。”李恪听闻是张嘉,语气更不客气。
“他们让开了。”杨初立马说。
不一会儿,车在杨府正门停下来,有人朗声喊:“开门,开门,九姑娘回来了。”
门房听闻,立马打开门,拿了大伞出来迎接九姑娘。
麻杆麻溜地问:“九姑娘,可需要软轿抬过去?”
“我这鞋已湿了,再说了,自家府邸要什么软轿呢?”江承紫笑着,回头瞧了瞧李恪,问,“你还不回去?”
李恪本来准备回去,这会儿看张嘉从马车上款款下来,说要拜访江承紫,他就不想回去了。
凭什么让阿芝跟那家伙独处呀!他不爽。
“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小厨房的小火锅。”他回答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是言下之意就是“我要留下来”。
“这天气,吃吃小火锅也正合适,正巧我多日没吃过了。”江承紫想到小火锅,倒也嘴馋,因此就爽快地留下了李恪。
一旁的张嘉听闻,连忙说:“阿芝,我亦许久没尝过小火锅了,甚是想念那滋味。”
“行了,行了,今日都吃小火锅。”江承紫那虽是皮靴,但早就浸了水,袜子打湿冷冷地黏在脚上很不舒服,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兰苑,换一身舒坦的。
“太好了。”张嘉笑道。
江承:“你们仔细引两位公子来兰苑,我先回去换衣衫。”
小厮们应了声,江承紫已蹦跶过了二门,径直往兰苑蹦跶去了。
她回屋换了衣衫出来,李恪与张嘉正在兰苑的厅里坐着,彼此瞧着,跟要决斗的剑客似的。
“得了,你们俩别跟乌眼鸡似的,目前而今眼目下,这事情明显很棘手。咱们既然都算是他乡遇故知,就该团结一致。”江承紫老气横秋地说。
“我跟他不是故知,是仇人。”李恪没好气地说。
“我跟你也不是故知,是情敌。”张嘉回嘴。
“你们二位,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要怪就怪你们当年太年轻,眼力劲儿不够,看不清。如今,上天给咱们好好生活的机会,两位就不要瞎掐对方了。”江承紫教育了两人一番。
李恪与张嘉都没说话,对视了一眼,又彼此厌恶地别开了眼。
江承小火锅要等一阵子,先喝一壶茶去去湿气。两人也没反对,江承紫就开始泡茶。在泡茶的时候,江承紫率先问张嘉:“晋华兄不是去帮太子收拾剑南道的摊子了么?怎么有空到我家来?”
“我毕竟是左屯卫大将军,京师还是需要拱卫。因此,不能离开。再者,秦大将军亲自陪同太子前往剑南道与山南道。蜀中张氏子弟精英已在任凭太子差遣。”张嘉回答。
“原是如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