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荣娇在别院里,与栾嬷嬷等身边的人过了第一个自由舒畅的新年。
别院里虽然空旷了些,但上上下下洋溢着浓浓快乐的笑脸,使清冷的空气中也充斥着年的喜庆味道。
除夕守岁,互拜新年,荣娇给别院里的所有人无一例外的准备了大红包,看丫鬟们大呼小叫地嘻闹着,她脸上的笑也如春阳灿烂。
一转身,栾嬷嬷递过一个大红包给她。
“嬷嬷,我也有?”
荣娇惊呼,今年二哥三哥都不在,她还以为自己拿不到新年红包了。
笑笑闹闹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初二一大早,荣娇打扮一新,带着栾嬷嬷准备好的礼品,出发去玄朗家拜年。
她原以为从城南庄子到玄朗给的位于城西的地址会比从城里走要近些,岂知路途是近,却有将近一半的路不是官道。
乡下的道路本就狭窄不平,加之除夕夜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少有马车行经的路面铺着层积雪,即使包力图是驾车的高手,路况不熟又路面积雪,也不敢大意快行。
一路上磕磕绊绊,连打听带猜蒙,好不容易赶到西山,午时都过了,荣娇懊恼连连,早知道就应该昨天下午提前回城,从城里过来了。
西山有不少成片的贵人别院,玄朗的宅子建得位置又特别隐蔽,等包力图按照之前告之的标识,好不容易找到玄朗家的大门时,老远的,马车还没停,就见门房一溜烟儿地跑过来,脸上挂着殷切的笑容:“敢问贵客可是小楼公子?”
包力图点头,正要问这里可是玄朗公子的府邸,就见另一个门房已飞奔入府,等被颠了一路也急了一路的荣娇知道眼前就是要到的地方时,松了口气。总算是到了!
总算是找到了!
颇有些如释重负——虽然已经晚了。
刚刚跳下马车,就见玄朗已身形如风出现在府门外,清俊的脸上带着喜悦,眼底依稀浮现着浅浅的焦灼与担忧。上前上下打量着:“小楼……路上一切可好?”
可算是来了!
他一早派车去芙蓉街接人,结果却扑了个空,守在那里的下人说主子并没有在这里过年,带人走了好几天了,问去了哪里皆答曰不知道。
派去的人一边给他送信。一边去西城门守着,希望能从出城里的车辆里等到小楼,结果日上三竿也没有!
这一上午他派了好几拨人在沿途等候,结果过了午时也没见人影儿,玄朗是真着急了,担心小楼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有何急事需要在这一两天处理,再联想到之前邀他一起过年时,他推三阻四又说自己有不能言说的苦衷,玄朗的心就提得高高的。
一上午坐立不安的。一听人回禀说是小楼公子来了,已到大门外,他连想也没想,直接冲了出来。
“一路都好,抱歉来晚了,大哥莫怪,”
荣娇拱拱手,满脸的歉意:“主要是这路太难走了,一路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
不但晚了。还误了午饭点!有心拜年却过午才到,总觉得诚意不够似的。
“不晚不晚,你来了就好!”
玄朗上前拉住荣娇的手:“是大哥住的地方不好找……嗯,手怎么这么冰?车里没用炭盆?还是穿得太少了?”
修长的大手刚刚握住荣娇的小手。玄朗清雅的眉头就微皱,继而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荣娇冷不丁被他攥了手,乍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冰凉的小手被温暖厚实的大手严密的包握住时,她仿佛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挥手甩开。哪知玄朗握得紧,非但没有弹开,还被他长臂一伸,揽过肩头,整个人已被他揽在怀里,他厚暖的大披风分了一半裹在了荣娇身上:“这一路冻坏了吧?快进去,外头冷……”
说着半搂半推地带着荣娇就往府里走,边走边吩咐给小楼公子准备姜汤驱寒。
荣娇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彻底弄懵了。
马车冰天雪地里走了一上午,小小一个炭盆难以驱赶无边的寒意,她还盖着毛毯都无济于事,身上僵冷发硬,大脑也似乎反应的有些慢……
玄朗身上很暖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荣娇被他裹在怀里,口鼻间浓烈的男性气息扑天盖地的袭来,原先僵硬的身体迅速回暖,感知回归,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意识到玄朗与自己当下的亲近情形,荣娇差点没晕过去……
脸瞬间红得滴血,动作激烈地挣扎着:“放,放开……我不冷……”
她从未和人这样亲近过!
二哥三哥也没有!
“别闹!手都是冰的,还说不冷?”
玄朗根本不理会她的声辩,牢牢地将人扣在怀里:“赶紧跟大哥进去……”
小小年纪脸皮真薄,连这个也要逞强!天气明明很冷。
小楼太瘦了,身子也单薄,玄朗觉得他手下的小肩头纤细地仿佛一捏就碎了。
小楼看着不矮,身材修长,怎么骨架子这么小巧?
玄朗微蹙眉,目光无意间扫落在俩人相握的手上,小楼的手小小的,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握在掌心的触感……
很软很滑,仿佛柔若无骨……
他微怔,目光胶着在荣娇手腕处,那里有一小圈肌肤因为她之前的猛烈挣扎从衣袖里露了出来,肤色如玉,细腻如瓷,看不到一丝的毛孔……
玄朗目光微凝,心头升起莫名的微妙,他自己也是肤色白皙的,不过男子的白,总归不会如此眩目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