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之际,重阳跟红叶回了望海楼,红叶玩的很开心,昨天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洗着脸上的鸡血,红叶笑着说:“他们的反应好好笑啊!他们中了幻药,看到的东西更可怕吧?娘,你说他们看到什么了,居然吓得目瞪口呆的。”
重阳跟红叶去了不止车家一家,红叶说得也不是车老爷,之后的几家里,有人比车老爷反应更大,还有尿裤子的。
“我们营造了气氛,能看到什么,就看他们自己的联想了,想象力越丰富,嘿嘿。”重阳坏坏一笑,伸手擦掉了红叶脸上沾着的血。
沈娘悠悠走进来,看着重阳和红叶两人的那身白衣,叹口气道:“昨晚有两白衣女鬼,提灯在街上游荡的传言传开了,有多人看到,不用你们说,看你们这身行头就知道是你们干的。”
重阳和红叶对视一眼,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她们只是惊讶。她们回来没有多久,烧壶热水的功夫,沈娘只是起来开个店门,居然就知道了这件事,传言到底传的有多凶可见一斑。
昨晚遇上的人意料之外的多,有谣言传开在意料之内。
只是传得也太快了。
想了想,重阳又释然了,夜里受到惊吓,哪还能睡得着,肯定煎熬等到天亮,迫不及待找人诉说,分享和排解夜里受到的惊恐去了,情有可原。
红叶一僚长发,提着裙子转了一圈,笑道:“沈姨,你在说什么呢,你看我像鬼吗?有我这么可爱的鬼吗?”
使眼瞳变色的药效已经过去,铅华洗净,红叶还是那个笑起来甜美的小姑娘,说她是鬼,谁信啊。
“快去睡吧。”重阳推了红叶一把,红叶咯咯笑地跑出了梳洗室。
“红叶精神了很多,昨天大宝说怎么逗她都不笑。”沈娘说。
重阳对着沈娘调皮地眨眨眼,笑着道:“这就是我带她出去玩的用意了。”
将脏水倒掉的功夫,重阳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整理好巾帕,放好脸盆,重阳说:“我去忙了。”
沈娘欲言又止的模样,重阳笑着说:“我有分寸,别担心。”
重阳很困了,却没有去睡,她去了董仲秋的房间。
门随着她的推开,里面狼狈的情况尽收眼底。
桌椅残缺,花瓶碎裂,碎片散了一地;窗边种的小花掉到了屋内,花盆碎,土洒了一地。几道红线落在地上,白色的粉末,跟洒了面粉袋子似的,落在房内的每个角落、每一件东西上,房内充斥着异味。
重阳打开了窗户通风。
这一刻,除了门外站着燕南十六骑,窗外树上站着的另位也出现在了视线里,其余燕南十六骑虽然没有在场,都在暗处严肃注视着这间房间。
遭了贼般的房间,原本躺在床上的董仲秋不在了,留下了昨晚在这房间作怪的那位不速之客。
身在布满利器的铁笼中,手脚上、身上缠了诸多的红线,不速之客青刹分毫不能动地被困在里面,牢笼上的利器直指他身体各处,相距不过短短咫尺。
最要命的是利器刃光发黑,抹了剧毒的,青刹碰都不敢碰,僵着身子待在牢笼中目不斜视。
重阳浅笑着向他走来,踢了笼子一脚,那笼子做工粗糙,用料淡薄,可折叠式的结构,这一踢晃动的厉害,带动了里面的利刃一起晃,吓得青刹冷汗都要出来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讨厌呢,白天在店里捣乱伤了我的人不够,夜里还摸进来想杀我罩的人,我师兄难道没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么。”
青刹哼了哼,没有回话。
重阳瞅了眼柜子,拔出了钉在柜子上的暗器,暗器被白色粉末覆盖了,不是很明显,但要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屋子千疮百孔,到处钉了各种暗器。
昨晚上青刹潜入房间就发现了一些机关,一开始并没有触动它们,直到他到了床边。正要对董仲秋下手之际,他脚下的板砖下陷,床面翻转,董仲秋瞬间掉了下去,可能是掉到楼下了,也可能还在床底,青刹无法确定。
但那之后,各种机关触动,暗器毒粉接踵而来,直至被困在了这牢笼中。
机关开启,他闪避暗器时,发出了很大的动静,却迟迟没有人进来查看情况,长时间呼吸着房内浑浊的空气,他渐渐失去了力气,更是无法靠自己逃脱。
重阳将暗器抵在了青刹的喉咙上,“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不要再来找红叶的麻烦,第二,不答应,我就送你下去。”
青刹很倔,依然没有开口。
对付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重阳冷然地说:“看来你是选第二种了,那我就成全你了吧。”
“师妹。”罗武的声音传来。
他的到访让燕南十六骑一阵警戒,不仅是燕南十六骑发现了他的存在,青刹跟重阳也发现了他,他就站在窗外的墙上,他一来就让人注意到了。
青刹倔强是有理由的,重阳的干脆是有理由的,因为都知道罗武会出声阻住。
重阳收了暗器,来到了窗前,“师兄,你不厚道啊。”
罗武抱歉道:“对不住,上头的命令,也是无奈。”
“这么说起来,这小子到我这,还是经过师兄允许的?”
罗武默认了,“还请师妹放过青刹,这事绝不会有第二次。”
重阳沉着脸道:“怎么,你们还想来第二次?”
罗武淡笑:“董仲秋活着总让人不放心啊,如果不是看在师妹面子上,他在上次就该死了。不过,既然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