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组华夏鼓。
鼓是华夏传统的打击乐器,按《礼记·明堂位》的记载,在很早的传说中,“伊耆氏”之时就已有“土鼓”,即陶土作成的鼓。由于鼓有良好的共鸣作用,声音激越雄壮而传声很远,所以很早就被华夏祖先作为军队助威之用。相传黄帝征服蚩尤的涿鹿之战中,“黄帝杀夔,以其皮为鼓,声闻五百”。
而陈一钧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正巧听了尹夏的主打歌《天意如刀》,知道这首歌的中间有一段鼓乐作为起承转合的纽带。别看只是一段鼓乐,可在乐曲中的作用异常重要。陈一钧作为音乐人,虽然品性不好,专业素养还是有的。他当然知道少了这段鼓乐的影响有多大,甚至会改变整个曲子的走向。
别说其他曲子里同样会有低音鼓的伴奏。
“真是天助我也!”陈一钧眼中贼光闪动,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这边。
于是他悄悄从兜里掏出钥匙,将钥匙上带的一柄瑞士军刀打开,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到了那一组鼓的旁边。
扑哧!扑哧!扑哧!
接连几声轻响,这把陈一钧朋友从外国带回来的真正瑞士军刀发挥了威力,锋利的刀刃瞬间刺穿牛皮蒙制的鼓面。
陈一钧生怕效果不够,还顺带着环切了一小段,让整个鼓面彻底失去了张力,再也无法敲击。
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一组鼓,总计六个,全都遭受陈一钧荼毒,一个也没能逃过。
悄无声息作完这些,陈一钧才收起钥匙串,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是他干的。这个区域连个摄像头都没有,鬼才能看见。
可陈一钧没发现,在远处真的有一只鬼。
一只冰冷的机械鬼,电视台的摄像机。
韩粒就站在远处主持节目,看似人眼看不到这个方位。可摄像师扛着的摄像机却足以将这个距离的画面拍摄清楚,而且由于角度问题,正好将陈一钧的身形给笼罩了进去。
只是这一细节摄像师没有发现,韩粒也没有发现。他们都太专注于电视直播本身。
“人呢?有人吗?没人我可走了!到时候别赖我不守信用!”陈一钧大摇大摆走到前场,冲着一堆工作人员喊道。
工作人员愕然转头看向陈一钧,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还以为是寰众公司的某个管理呢。
正迟疑间,一个工人忽然认出了陈一钧,悄声对旁边的工友道:“他好像是那个陈一钧。”
旁边的工友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个沙比啊!行了兄弟们抓紧干活吧,演唱会马上开始了,千万别出岔子,让某些小人找到上蹿下跳的机会。”
这话分明就是指桑骂槐,冲陈一钧所说。
可把陈一钧气得不轻,不过面对一群工人他也没辙,总不能冲上去跟人打一顿吧?
气呼呼离开前场,陈一钧恨恨说着:“哪怕全世界都与我为敌,我也不会害怕!杀不死我只会让我更加强大!那些嘲笑我的人你们都给我等着!”
砰,急着往外走的陈一钧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刚想发火,却听那人先开口了:“怎么了,陈老师?这是要跑?”
却是王庸。
陈一钧见着正主了,一下子来劲了:“跑?就你们这些人值当的我跑吗?我就不明白了,有你们这么招待贵客的吗?八抬大轿请我来了,反倒是把我扔在门口不管了。是不是故意整我,然后再跟媒体说我多么多么耍大牌,好黑我一把……”
王庸不动声色的回答:“陈老师你多虑了,说您耍大牌,没人信的。”
“哎哟卧槽,你这什么意思?说我没名气是不是?我这暴脾气,要不是看这是公共场合,我就大耳瓜子赏你了!”陈一钧指着王庸骂道。
王庸只是一笑,说:“跟我来吧,按照贵宾标准,我们特地给陈老师你准备了包厢。电视台主持人跟摄像也会同行,就当节目录制了。”
“vip包厢?算你们识抬举!带路!”陈一钧一扬头,说道。
现在的他信心满满,就算王庸赶他走,他也不会走了,就等着看尹夏现场出丑呢。
跟着王庸一路往上,到了二楼贵宾包厢区域。经过中间位置的时候,恰巧林澄青坐在里面往外看,看到了陈一钧。
林澄青却是教养蛮好,冲陈一钧挥挥手,打了一声招呼。
而陈一钧却傲气十足的点点头,径自走了过去。好像跟他打招呼的不是乐坛大佬,而是一个江湖小辈一样。
陈一钧这态度登时让林澄青的助理大怒,刚想说两句闲话,却被林澄青阻止了。
林澄青却是不想给王庸添麻烦,不然明天报纸头条一准是这种狗血事情。
王庸抱歉的冲林澄青拱拱手,随后嘴巴张开,无声说出几个字。
林澄青助理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王总说的什么。但是林澄青却是看懂了,哈哈一笑,冲着王庸竖起大拇指。
等到王庸一行人离开,林澄青助理才不解的问:“林哥,刚才那位王总说的什么啊?好像很解恨的样子,说来也让我开心下。”
林澄青轻品一口茶水,然后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助理闻言登时也是哈哈一笑,称赞道:“绝了!真符合那小子的现状!”
不过随后助理又担心的问道:“林哥,你刚才在媒体前说要收尹夏为徒,这话说出去可不好往回收啊。万一尹夏真的唱的非常烂,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