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能和谁有深仇大恨,竟下这样的狠手?
当初被怀疑的,是替她物色妾室人选的媒婆,因为据他男人说,家里还少了一笔钱财,大约有五十两。
因为这妇人一向深居简出,若不是认识的人,不可能带着这么大一笔钱出门,所以才怀疑是不是媒婆以看人为借口,将人骗出家门,然后杀人劫财。可那些跟她来往过的媒婆,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也没有在她们的住处搜出赃物,只好将她们的嫌疑排除了。
卷宗上也写了,凶手心狠手辣,一锤致命,既没有留下什么证物,深更半夜的,又没有人看见,所以就成了悬案。”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入室作案,劫财后再杀人抛尸么?”
“当时也有这种说法,可屋里除了那五十两银子,其余的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都在,若是入室抢劫,不可能不拿吧?而且邻居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死者身上也没有一点伤痕,房门还都锁的好好的,怎么看,也像是她自己走出去的。”
“这倒是奇怪了,照你的说法,能让她半夜独自出门的人应该不多,怎么会一点线索也查不出来呢?”
“能让她出门的,恐怕也只有她的父母兄弟和他丈夫,再有,勉强就是那些媒婆了,可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去害她呢?”
“那也不可能是她自杀的吧?”季宣怀听得满头雾水。
“这怎么可能,她男人对她那么好,宁愿无子送终都不纳妾,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的确很奇怪。”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沈少卿也不由叹了口气。
“他丈夫半年后又娶了一个寡妇,实在街上开小酒馆的,两人成亲不久,就变卖了干货铺,齐心经营酒馆,你若想去问些什么,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不过,我觉得哈,还是少去为好,毕竟都过去三年了,平白接人伤疤,总是不太好。”
“若是能破案,我想他们还是愿意配合的吧。”沈少卿似乎正有此打算。
为了不妨碍他家的生意,沈少卿特意选了清早去,酒馆里除了掌柜夫妇,连个人影也无。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几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夫妇两人既不热情,也没有表示反感,男人只顾埋头吸着旱烟,妇人虽说了不少,可和赵玉昆说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格外值得关注的。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若是真有什么,也不会等到他们来问了,尤其是那个妇人,当时也完全是个局外人而已。
见问不出什么,沈少卿也不想多做逗留,向两人道过谢,便向店门外走去。
“哎呦,抱得罪得罪,瞧我这什么眼神,没梦疼你吧?”
三人情绪失落地往外走,忽然有人往里闯,和赵玉昆正好撞了个满怀,来人连忙上前赔礼。
“没事。”没心思和他计较,赵玉昆随意挥了一下手。
“李家兄弟,我家的床腿被老鼠啃断了一根,你家有没有锤子,借我用用?”来人进了酒馆,大着嗓门喊道。
“对不住,我们家从没有什么锤子,你去别家看看吧。”妇人好声好气地回应道。
“哦,那打搅了。”来人好像有些失望,“都连问了三家了。”
“唉,遇到那样的事,搁我估计也不会再用锤子了。”赵玉昆闻言感慨道。
沈少卿没有说话,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