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儿子,叫李宝生,便是叫季宣怀哥哥的那个孩子。因为赵夫人一直没有生育,所以对李宝生也是十分宠爱,没事时总带在身边,希望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若果仅凭这些,似乎并不能够断定什么,恰在这时,他们从里正夫妇寄来的一封书信里,得到了更加确切的证据。
里正夫妇在信的末尾提了一句,说隔了这么多年,季宣怀的外公竟突然出现在了村里,拐弯抹角地向人打听季宣怀的消息,他们夫妇觉得蹊跷,要跟他问个明白,可他却一声不吭地跑了。
自打季宣怀他娘执意嫁进季家,他外公一家便不管不问,全当女儿已经死了,怕是压根就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外孙的存在,村里人都觉得古怪,纷纷猜测八成是知道季宣怀如今出息了,想贴上来占便宜的。
怕他们真的吃了亏,里正这才在信里提醒他们。
“这么说来,她真的是你的亲娘啦?”拿着信琢磨了半天,赵玉昆神色复杂地看向季宣怀,不知是该替他高兴,还是表示同情。
“应该是吧,还多了一个亲弟弟。”沈少卿幽幽回了一句。
“你别说,那小孩的眼神够毒的,竟然一眼就把素未谋面的亲哥哥给认出来了,果然是血浓于水么?”想起当初在街上,小孩自来熟地喊季宣怀哥哥,却叫他叔叔,赵玉昆感叹道。
“……”沈少卿没有接话,只是神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喂,宣怀你好歹也说句话呀,你外公那么做,肯定是受你娘指使的,看来她也在打听我们啊,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是打算母子相人呢,还是井水不犯河水?”见季宣怀一直在神游,赵玉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帮他回神。
“我看……她并没有认宣怀的意思。”沈少卿担忧地看了季宣怀一眼,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虽然他娘当年的确够狠心,可也是被逼的么。”赵玉昆半信半疑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爹还不是被一帮便宜亲戚逼得住进庙里去了。
“他……娘既然和他外公家有联系,这么多年,却从未理会过他,那日在街上见了他,也是转身就走,如果她有相认的打算,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地打探,直接当面问清楚不是更好么?”沈少卿极力控制着情绪,冷静分析道。
“好像也是,明明自己过得不错,也和家里恢复了联系,却能忍心对被自己丢下的儿子不闻不问,是有点……”赵玉昆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只是顾虑到季宣怀,不好讲话说得太过。如果这事发生在他身上,就是他亲娘当了皇后娘娘,他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不管她是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才是一家人。”季宣怀突然开了口,说完之后,如释重负一般,笑的极为开怀。
“兄弟你……说得对!她无情,也休怪我们无义。什么血浓于水,咱们三兄弟虽然三个姓,可照样其利断金!”赵玉昆本来还想安慰他几句,只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流露出真性情来。
所有的疑问、纠结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一张神秘的纸条出现在他们的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