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碧懂得意思,笑笑,当刘婆子面上打开锦袋,摸了一串铜板塞了过去:“婆婆拿着。”
刘婆子一怔,顿了顿,方才醒过神儿,连忙推辞:“小姐这可使不得,这是大夫人给您的,我可拿不得。”
方沉碧笑道:“出门在外谁不知道这理儿,可没有什么是应该应份的,大夫人可怜我,婆婆肯定也在跟前儿没少帮我说好话,还大晚上的亲自送来,这情分不念岂不是狼心狗肺了。婆婆且拿着罢,给孙儿买糖吃也好。再说夫人赏了我,便是我的钱财,我自己的东西还不由得我来分嘛 。”
刘婆子闻言腻笑,听出这其中的意思来,假意推了推,拧不过方沉碧非要给便收了下来。
“姑娘日后若是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可别挂着脸面放不下来,尽管跟我说,但凡能帮的,一定上前。”
方沉碧也跟着陪笑,喊翠红:“天这么冷,快给婆婆倒杯热茶来喝。”
刘婆子顿觉这奉承十分受用,倒也没觉得这孩子的举止有什么特别,只想着是这屋子里有厉害角色给教的来事。
再说刘婆子回头到大夫人屋子里交差回话 ,一张嘴,两张皮,翻来覆去好话自是没有少说。
马婆子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甚喜,刘婆子可是大夫人屋子里能上前说的上话的人,跟着大夫人一起从娘家过来,又逢三夫人半路闹出丑事,这刘婆子就更受大夫人器重,能让她多说几句好话,可是省了她们不少功夫。
院子里所有姑娘丫头婆子的月例都是二少爷媳妇沈绣发的,月初时候从大夫人那里领了来,再逐一发放,可沈绣虽驯良温善,倒也不是个能治家的主,大夫人总嫌着她性子软,心劲儿不够。
再着说,二少爷蒋渊本不是她所出,即便是从小带在身边养着,总也是人心隔肚皮,又逢自己的儿子身子孱弱多病,能指望的便只有小儿子蒋悦然,偏那猴精一般的人又娇惯出混世魔王的性子,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主。
于是她又把心思转到长子蒋煦身上,挑好人家的女儿来取也嫌麻烦,多半人家也不愿让女儿趟着浑水,可穷人家的女儿又上不了台面,这么一来,能真正为她信任又可靠得住的人少之又少。
马文德是何等水晶心肝的精主,早是看得懂大夫人的心思,屡次三番话里话外的点着,倒也真的就让大夫人动了心思,允他若是找到合适的人选,日后少不了他好处。
能找到方沉碧倒也是个意外,竟也没想到是如此的称心,于是,在方沉碧第一次进到大夫人屋子里说话开始,大夫人隐约露了些心思,想着若是能栽培下这孩子,说不定日后真的能用得上。
翠红一早就跟马婆子把慈恩园里撞见的一幕说了去,马婆子啐道:“宝珠这蹄子是真真跟我们沉碧叫上了劲儿了,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万万不能让她先得了先机去。”
说罢又一琢磨,道:“不过宝珠倒是个蠢头的,这府里大少爷再是厉害,还能厉害到夫人头上去不成?有着夫人罩着护着,大少爷又何足畏惧?”
翠红点头,拈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着:“您说她这都是谁教的,好生聪明的孩子,也不过只有七岁而已。”
马婆子咧嘴一笑:“我家男人的眼睛毒着呢,一般孩子他能瞧得上眼?等着晚上回去我问问,若是不是他教的,这孩子怕是将来要成精吃人了。”
晚上回去时候马婆子忙叨了半晌,倒也忘了问马文德是否教过方沉碧使招子,这事且就算搁下
了,梨园的院子里人人都知道这里的小姐长了仙女的相貌,生出棋魂九窍的心肝,是个厉害的主儿。
再说沈绣这面,一大早收了小厮送过来的信儿,说是二少爷已经在返途中,可把她给乐坏了。蒋渊常年留在京城的分号里帮着打点大事小情,时不时的还要到其他分号收钱查地,一年到头没多少日子留在府里。
况且他本身性子也温驯又是被大夫人带大的,自然是听话,蒋煦虽是长子,可毕竟成了这副模样,根本指望不上,三弟蒋悦然生的又晚,家里的生意也只能多半由他挑着,操劳的很。就算这次过年也没能赶回来,忙不迭的弄好了那边的事,等着蒋悦然办生辰时候一并回来瞧瞧。
沈绣嫁到方家五六年,因着聚少离多夫妻两个也鲜少一起生活,至今还没生出一儿半女来,又因着蒋府男丁不旺,悦然年纪又小,遂急坏了老太太。
对于大夫人来说,蒋渊生不出儿子,她倒也不急,留着蒋悦然在,迟早会抱上孙子。可这却急坏了蒋渊生母二夫人,可单凭着急也没用,这事儿就这么耽搁下来。
这一夜蒋煦睡得并不好,梦里总是时不时的看见那抹笑意,说不上是为什么,总是不停地倒转再倒转,睡睡醒醒之后,天还没亮他便醒了。
觉得自己下腹绷紧酸得难受,以为是昨夜跟宝珠亲热时候突然被打断犯了毛病,蒋煦便自己伸手去摸了摸,只感到身下一冲,又急又麻的感觉一根筋儿的直顶脑门顶,而后觉到一股子热流顺着大腿散了下去。
蒋煦微恼,觉得尴尬又丢脸,待泄得干净浑身都乏力,眼前直泛白光,连头也跟着昏沉。于是脱了里裤拿着帕子拭干净之后,都丢在床脚下等着人伺候。
宝珠本来就起得早,未曾想进去屋子时候蒋煦已经起了来,掀开帘子进去,便闻到一股子淡淡腥味,她倒也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