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们莫怪,他们并没有这个意思,都是误会。”魏亭说道。
“爹,我相信他们不是那样的人。几位,请到屋里坐。”魏元朗说道。
“多谢元朗兄。”陆言之说道。
他们随魏元朗进了屋。屋内原本有几个老者,他们见陆言之等人气度不凡,也都站了起来。
“各位老人家无须客气!”陆言之说道。
那几个老人客气了一番,各找理由回家去了。妇人们有不少进后屋去看望魏老太去了,男人们多数都在院子里,商谈着,议论着,偶尔也聊些其它的话题。
“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陆言之问道。
“额头撞破了,还好没有大碍。”魏亭说道。
“老夫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王谷问道。
“那倒没有,我们天天看得很紧,我妻子除了做饭,其它的时间几乎都在看着她老人家。”魏元朗说道。
“凡事总得有个理由吧,是不是你妻子给老人脸色看了?”五姑娘问道。
“这肯定不会,我妻子性格温顺,从没跟别人红过脸,照顾老人更是没得说。”魏元朗说道。
“还挺会疼老婆的!”五姑娘笑道。
“她是撞墙自杀吗?”沙延祺问道。
“可不是吗,防都防不住!”魏亭愁苦地说道。
“我们现在照顾她老人家比照顾小孩都细心,根本都不敢离眼,可她老人家总想着撞墙寻死,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总不能把人给绑起来吧?”魏元朗说道。
“魏兄所言甚是。”陆言之说道。
“老夫人今年高寿?”王谷问道。
“整整一百零六了。她那身子骨还硬朗得很,走个二三里路根本没问题。眼又不花,耳又不聋,脑子也清醒,跟人聊天什么的都没事……我们也想不通她怎么老是想着寻短见。”魏亭说道。
“她老人家还能吃一大碗饭呢,睡得也好,比我们这里六七十岁的老人身体都好。”魏元朗补充道。
“这些都是表面,可能老人家有什么心事没有表现出来呢。”颜如说道。
“我们多次问过,她老说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心急如焚。她老人家很是慈爱,我们家人对她一向是言听计从。她的人缘好的不得了,左邻右舍的也都爱跟她聊天。我们也托邻居们帮着问过,结果还是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魏元朗说道。
“平时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吧。”陆勇说道。
“可能是你们没在意。”王谷说道。
“平时还真没见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魏亭说道。
“她应该是你们村里最长寿的吧,这已经很不一样了,她所有的事肯定也都不一样。”沙延祺说道。
“延祺好像很有发言权的样子。”五姑娘笑道。
“可能还真是我们不够细心。”魏亭说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叫尽孝吗?也就是说只要尽心尽力就已经够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条件也不同,不可能无限制地拔高。”沙聚成说道。
“聚成说得也有道理,二位不必太过自责。敢问自杀之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陆言之问道。
“大概是两个月以前吧。”魏亭说道。
“两个月以前可有什么事情发生?”陆言之问道。
“对啊,肯定是那时发生了什么事,伤害到她了。”沙延祺说道。
“没有啊……对了,两个月前是我太爷爷的祭日。第二天,太奶奶说她梦见太爷爷了,还说太爷爷叫她赶紧过去呢。我们当她就是做了个噩梦,也就没放在心上,可后来也没听她再提起过啊。”魏亭说道。
“她后来就没说活着不如死了之类的话?”五姑娘问道。
“这类的话哪个老人都说,她老人家肯定也不例外,”魏元朗说道,“以前她也经常说啊,也没见出什么事。”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难道老人真的是有心结?”王谷说道。
“都这么大年纪了,哪像你说的那样?”五姑娘说道。
“也可能有别的心结呢。”陆勇说道。
“等我老了,能活一天享受一天,管它什么心结呢?”沙聚成笑道。
“人越老越脆弱,哪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沙延祺说道。
“我宁愿去当老顽固,脆弱可与我无关。”沙聚成笑道。
“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别的心事?”颜如问道。
“也没听说啊,她老人家一辈子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没听说有什么心事。”魏亭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两月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官府派人送钱送东西来了,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魏元朗说道。
“跟这事怎么会有关系呢?”魏亭反驳道,“官府年年都送,以前不什么事都没有?”
“官府给送东西开心还来不及呢。”五姑娘说道。
“说的也是,后来也没听她老人家提过这事。”魏元朗说道。
“一般来说,寻短见是由于浊气上脑,一时想不开,老夫人这样三番求死定是另有隐情。”陆言之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现在是鸡犬不宁,太奶奶她老人家要是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魏家可真是没脸见人了。”魏亭说道。
“你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老人家糊涂。”五姑娘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她老人家。”魏亭说道。
“老人家肯定也想到了,她自杀的话会对你们家造成诸多的不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