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梵匆匆忙忙的跑进病房,神色忧急:“不好了,公司那边发来通知说账目被查出了问题,税务部门要求企业法人立即回去接受调查!”
萧尧和乔亚文同时面露疑惑,公司在账目方面一向干干净净,该缴的税一分钱没有少,怎么突然会被查出问题来?
“具体哪方面的账目出了问题知道吗?”
孟熙梵茫然的摇摇头,“具体情况不清楚,据说要等你亲自回去处理!”
拒萧尧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身体勉强能够适应长途飞行,但是殷重还在恢复中呢,即使不能天天见到他,她也舍不得回到离他那么远的帝都,语气难掩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乔亚文眉头紧拧,“此事确实蹊跷,像是有人故意找麻烦。”
萧尧沉思片刻,他们与人无冤无仇,谁会找他们麻烦?
乔亚文提醒到:“你想想看,要是你回帝都去了,谁最称心如意?”
萧尧耸然一惊,莫非是殷启山?为了迫使她和殷重分开,居然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萧尧全然六神无主,公司是她的心血,殷重是她的牵挂,无论哪一方她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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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琳瑜得知殷启山为了逼走萧尧,竟不惜动用殷家在帝都的人脉,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简直对他刮目相看。
“你做的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必跟小辈们过不去呢?”钟琳瑜苦口婆心的劝慰到,“老头子算了吧,你看看儿子为了萧尧连死都不怕,你以为这样就能迫使他们分开了吗?放宽心,随他们去吧,别再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了行不行?”
老伴儿与自己对着干,令殷启山深感背叛,愤怒的诘问道:“你原来不是挺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吗?你到底被那小妮子灌了什么mí_hún汤,居然帮他们说话?”
“谁都没有灌我mí_hún汤,我有眼睛有理智,我的所作所为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殷启山针锋相对的狡辩道:“我同样有我的考量,少黎才是我满意的儿媳妇,而且我已经通知少黎过来,让她和阿重趁机培养培养感情。”
“你满意有什么用?是阿重娶媳妇又不是你娶!”钟琳瑜气得几欲吐血,死老头简直不可理喻!
殷启山同样觉得钟琳瑜不可理喻,正巧医生来为殷重做例行为检查,他懒得再跟钟琳瑜拌嘴,一扭头一言不发领着医生进了病房。
同往常一样,检查以前医生让殷重吃一颗安神的药丸,他丝毫没有抗拒,张嘴含住药丸,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便是吞进去了,然后十多分钟之后殷重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却不知闭眼假寐的殷重口中,舌根之下赫然压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检查完毕,殷启山照例跟着医生去办公室,临行前对钟琳瑜叮嘱道:“少黎应该快到了,你留在病房等她,不过我警告你别再放那小妮子进来!”
反正殷重吃了安神药睡下了,不可能听得到他们说话,殷启山说话更加没了顾忌,幸灾乐祸道:“不过她马上就要回帝都去了,应该没有时间来纠缠不休。”
言毕也不管钟琳瑜是什么表情,转身趾高气扬的跟着医生走了,谁都没有注意到殷重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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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黎前一天晚上接到了殷启山的电话,她哪里不知道他打的撮合她和殷重的主意,然而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她和殷重完全没有可能了,人生前三十年她为了殷重爱得毫无尊严,但是自从她同意与殷重离婚的刹那,就下定决心后半生要为自己而活,漂亮、骄傲的活着!
但是一听说殷重受了重伤,慕少黎依旧克制不住心底的关怀,连夜从长宁市赶到了蜀都,殷家把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就连慕少黎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慕少黎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却不料在门口碰到了萧尧一行,孟熙梵正忙着搬运行李,看样子是准备出院了。
五年未见,两个人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曾经再多的愤怒和偏激都已如同烟霭般消散,只在彼此心中留下恍如隔世的寂静,她们像是无数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四目相对不过须臾,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擦肩而过不留一丝痕迹。
慕少黎同时留意到了萧尧大病初愈的苍白面色,恍然间明白了殷重受伤的原因,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半途而返的冲动,毫无疑问那两人再次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同生共死,而她依旧只是局外人,仓皇出现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然而对殷重的担忧最终战胜了慕少黎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迈开步伐继续朝医院里走去。
恍惚间慕少黎不小心撞到了正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两个孩子,长的壮一点的小男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身边瘦锌弱的小女孩,好不容易站稳之后才扬起圆乎乎的小胖脸对慕少黎笑了笑:“阿姨对不起呀!”
不待慕少黎回答,立即牵起小女孩的手,大大咧咧的朝萧尧跑不过,一边跑一边欢快的叫着:“妈妈!妈妈!”
慕少黎跟中邪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殷重的时候,胖嘟嘟的小男孩笑米米的对她伸出手发出热情的邀请,“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直到听见小男孩一声声的叫着妈妈,慕少黎才猛然间回过神来,一扭头就看见他姿态亲昵的扑进萧尧怀里的画面,多么神奇,前一秒她还觉得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