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旅行团跋山涉水,远渡重洋,风餐露宿,涤虑洗心。
这日,惠风和煦,天朗气清。
转过一个山,五人遇到了一道小河。
河水澄清,寒波湛湛,河边有柳荫垂碧,不远处微露茅屋几椽。
“那一定是摆渡的人家。”沙僧道,随即得了唐三藏的指使,扬声唤那船家乘船摆渡。
素九视线扫过草丛里一块已经被风雨斑驳得破旧的石碑,暗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悟空的手心,等他看过来时,给了一个“一会儿跟紧我”的眼神。
悟空看了看那石碑,上用大篆刻着三个字“子母河”,却仍是一头雾水。不过,自家媳妇儿永远是对的。抱着这样的想法,悟空又往素九身边挪了挪,紧紧地挨着她,身体力行什么是“跟紧”。
沙僧又大声唤了几声,船家这才施施然地撑船而出,近了一瞧,才知道撑船的摆渡人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
饶是憨实的天蓬,眉头也不自觉地跳了跳,谁会想到摆渡人是一个年纪大得能抱重孙的老大娘呢?
不过好在他们几个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点小事,不过是挑挑眉头的程度而已。
五人一马上了船,沙僧小心翼翼地数了五个铜板给大娘,大娘也不嫌少,乐呵呵地收下,深一篙浅一篙地送他们到对岸去。
一直到下船,唐三藏也没提要喝口河水,素九有些着急,这么有趣的热闹都瞧不上了,西游的意义在哪儿?!
要不要把他踹到河里去?素九揣测了一下河水的深度,暗挫挫地想着。
正在素九想着干脆玩把大的,把敖烈也扔进河里的时候,唐三藏突然嘱咐沙僧下去打一壶水。
素九清了清嗓,忍住笑,一本假正经地牵着悟空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因为日头还早,所以经过村落时他们并没有停留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又往西行了三四十里路,终于到了西梁国界。
唐三藏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地喝了一口水,指着前面的城镇道:“前边城池相近,市井喧哗,咱们往城里借宿去。”
沙僧接回水壶时,也喝了一大口,天蓬正要上前,却被素九不动声色地拉住了。
虽然不解,但好歹天蓬听话,当下也不问,跟在唐三藏身后沉默地走着。
“那水有问题?”悟空低头凑到素九耳边问道。
素九点头,眸子里全是看好戏的狡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悟空纵容地捏了捏她那被他好不容易喂圆了些的小脸,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进了城门,放眼望去,全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街上的行人、商人,不分老少,全都是女人。
他们五人站在街上,格外醒目。
整个街道上所有的女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然后静得一会儿,大街上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是男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像是发条一般,把所有人都唤醒了。
一瞬间,乌压压地人群向他们压过来。
Σ(°△°|||)︴唐三藏等人当场愣住,面对这么一大群眼里冒绿光的女人,连“男女授受不清”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淹没在了人潮里。
连长相略显粗糙的沙僧都没能逃脱。
“卧槽,谁把我胡子扯断了!!!”沙僧惊惧的声音从人堆里传来,“卧槽,别拉我衣服!!!!”
“施主!!!!!!!施施施施……主!!!!!住手啊施主!!!”唐三藏的叫喊都带上了哭音。
可谁还管这个呢?
自打出生,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西梁国众人已经陷入了极度亢奋中。
素九抱着悟空的腰,站在一旁的屋顶上,笑得上起步接下去。
幸好师兄反应快,一见到有人过来了,就带她闪身到屋顶上了,还顺手拉走了天蓬。
太凶残了!qwq天蓬被下面那群疯狂的女人吓得嘴都合不拢,看向悟空的视线充满了感激和劫后重生。
要不是孙圣紧要关头捞了他一把,他肯定会弄死这些凡人,誓死以卫贞操的!
悟空轻轻撇了天蓬一眼,不可否认,刚刚那一瞬间他之所以把天蓬也带了出来,是因为……一种诡异的惺惺相惜。
毕竟,对方是一个明明有媳妇儿却不得抱的可怜人,而他自己……现如今还没有名分qwq。
笑着看热闹的素九还不知道,“名分”这两个字,已经快要扎根在悟空心里,成为他的心病了。
就在那群女人疯狂得要将唐三藏的衣服都扒开的时候,街道上传来了三响鸣锣声。
这是官府出行的三棒锣,示意行人退散。
锣声越来越近,底下的女人们看在官府的面子上,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道。
唐三藏和沙僧终于逃脱了魔手,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脸上还有遮掩不住的羞耻。
只见一名女官带着数名女侍卫从那边走来,到了近前施了半礼,朗声道:“敢问远客从何而来?”
唐三藏脸色变了变,尽量挺直了腰杆儿,他觉得自己方才的狼狈颇有些丢了大唐的颜面,想要设法补救一二:“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奉陛下之命前往西天取经。”
女官本来还有几分调戏的心思,听了这话,抖擞了精神。呵,还是个钦差呢,倒是只能移交给女皇陛下了。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圣僧还往这边请。”女官赔上两分笑,将唐三藏与沙僧往驿馆带,想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