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告祭开始那一刻,却见总树头挥舞木枝旋转起来,左右护法也跟着一起旋转,随即便是上下祭师接着旋转,接下来在场无论主宾原木妖尽皆纵体转个不休,彷如殿堂之内刮起一阵阵团团密密的木旋风。..
一刻钟之后,总树头的旋动蓦然停下,率先结束旋转告祭天地的仪式,又在原地像装上弹簧似的,踢踏蹦跳起来,在场所有树头妖也随即停下来,一个个直戳在地上,接续跟着总树头像踏脚一般立地蹦跳不休。
这个蹦跳方式已经不是告祭仪式,而是敦促族群首领上位的传统仪式,就在这一大群原木妖一轮头踢踏蹦跳动作起始之后,只见祭坛式高台之上,缓缓映出长出一个人形头部的影子,如同拔地而起一般的渐渐抬高身形。
当这个人影停止拔高,便如一个木偶人那样,站在高台之上亭亭玉立,正是被树头妖们不远万里抬来充任原木妖王的女性木偶人,名曰叫阿青或者三木。
待封之王一旦站定身形,高台下方周边和殿堂之外层层叠叠的大群原木妖,纷纷嗡嗡声地婆娑摇曳鼓噪起来,除了它们之间总是以传导意念进行交流,能够发出体外的声音便是如此。
两个雷劈大树头级的左右护法,就像刚砍起根的古树头一般昂然戳立两旁,只见那总树头即时垂下所有枝条,后退两步,然后再行扬起身侧的枝条。
适才站在后方的那两个上下祭师倏地出现在总树头退出的位置,遂一左一右站定,齐崭崭地摇摆起全身枝条,仿佛在演奏一曲祭祀上的调调,发出嚓嚓嚓嚓嚓嚓的声音。
百无聊赖的阿黄已经躺在地底深处多日,这一刻却是支起耳朵努力运着意念拾取,在收听上面的木头殿堂里,到底在鼓捣些什么说辞。
此时他一听到嚓嚓嚓嚓嚓嚓的声调,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越南黑白片《森林之火》中,那个巫婆一边嚓嚓嚓地摆手脚踩瓦片,一边念叨着咒语:“阿玲乖阿玲乖,什么鬼怪都离开”。
阿黄躺着不动多日,早已等得不耐烦,不断地和阿金传音唠叨着:“乃乃地,我特么真是烦透了,早知就在三木还呆在木窝时,劫了她就走,能省多少事,现在还得看猴子耍把戏,我丢”
阿金安慰他道:“阿黄,算了,反正还有得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你的位移空间传送阵法也是时刻可以用上的,就等它们把封王仪式搞完吧。”
阿黄只得悻悻地再把注意力投到封王仪式那边,此刻忽然感觉空中有异,就像出现一道青光闪过,很有耀眼的感觉,心下蓦地一愣,连忙将神识覆盖范围扩大到木头殿堂周遭去。
只见在木头殿堂外面,突然飞临一只很是奇怪的大树头,体积比雷劈大树头还要大些,下半身还是木质根须依旧,上半截却是一个戴着木冠的褐色半身人形雕像,竟然有头有手,还能活动自如。
这个半人形大树头落到木头殿堂的窗棂之前,狼吭的身子探一探感觉进不去,便伸长光溜溜的木头手臂,一把将站在高台的女性木偶人拽在手中,仿佛高兴得周身漱漱抖动不已。
阿黄在神识中看见此景,蓦然心知不妙,赶忙传音通知一声给阿金道:“有意外发生,一只怪木妖突然出现,要将三木捉走,快点随我来,”说着便以最快的遁速,朝木头殿堂飞窜而去。
待得阿黄赶到木头殿堂的外围,那里的场景已经乱成一片,没有一只原木妖注意到突然现身的阿黄,密密麻麻的木头全然朝着数十丈远的一片弯弯木林焦急地张望。
只见那只半人形大树头用根须捆绑住女性木偶人停在一根弯木上,周边有八只雷劈大树头摆开一副包围阵势,赫然封堵住此妖的去路,它们便是星东部落五个雷劈大树头和前来观礼的其余三大部落领头的雷劈大树头。
阿黄正想直接冲上去,忽听阿金传音道:“阿黄,我来了,也看见阿青被抓走,那古怪大树头看样子已被围困住,暂时走不了,要抢人你我得想个法子,可别贸然往上冲,那些树头妖的功力全都堪比出窍期,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也被困住。”
阿黄瞥眼瞄瞄身侧各种紧张张望的大树头和木头桩子,收敛气息传音道:“那好,我们就先变化一下形象,慢慢摸上去,那个商量的事边走边说。”
他的息壤之体本来就能千变万化,说话之间就已变成一个普通的树头妖,遂于混杂进了乱哄哄往前方拥挤的原木妖群之中。
液金之体的阿金也自变成另外一个普通树头妖,已从侧旁混入原木妖群。
不过脱去金系护罩的他受到纯木之气侵蚀袭扰,活动得有些艰难,想到如果没有两个人一起配合,光靠阿黄一己去抢人,显是勉为其难,只好强忍痛楚,勉力前行着。
他俩都是有着意念拾取天赋的,俱各变身之后,相互传音商量抢人办法之余,一边挨擦着往前边钻,一边还能听到那些结阵的高阶原木妖们好像正在打什么嘴仗。
此时只见那只奇怪大树头嗡嗡传话道:“我等五家势力传承木易星,如今我老易功力最高,地位最尊,这个初生的王,理应归我家供奉,前往我家族安居,当然,初一十五也不是不给你们来朝拜,更不是不能去巡视,只待大家一起定个章程便成。”
那星东总树头忿忿道:“易大,不要以为你功力最高,你就能力压我等四大部落,王是在我星东地域自然生出的,就只能归我部族策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