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显平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不好了,出大事了!”
漠飞扬忙问何事。漠显平道:“族里一班少年子弟,听说戾家烧了我们的灵园,就商量着要去报仇。昨日他们去了南边,结果除了少数人逃回来,其他人都被抓起来了。”
漠飞扬道:“老爷们知道了没有?”
“哪敢说!就是去,也是瞒着的。”
“就这么过去,太鲁莽了吧!”
“大伙儿年轻气盛,哪管那么多?而且大家又认为,虽然认定了戾家,其实没有证据,老爷们不好出面,所以最好由小辈们出马。就算被撞破,不过年轻人胡闹,怪不到族里。”
漠飞扬摇了摇头,“太天真了!如果戾家真要拿这件事做文章,管你是什么人?”
漠显平道:“当初漠野桥也是这么说的,可大家群情激昂,根本听不进去!”
漠飞扬吃了一惊,“漠野桥也去了?”
“是啊。飞扬,你说这事怎么办?”
漠飞扬沉吟片刻,问道:“他们原本打算怎么报仇?”
漠显平道:“也是放火!不过,戾家的灵园没那么容易进去,他们去的是百戏馆。”
百戏馆,是城里一个著名的游乐场所,有马戏、杂耍等各种节目,生意极为火爆,属于戾家的产业。
漠显平又道:“据他们逃回来的说,刚进去没多久,还没动手,就被戾家的守卫识破了。他们被关到百戏馆地下,还是漠野桥机警,装昏迷骗过守卫,最后拼命让那几个人逃回来。”
漠飞扬道:“既然如此,我今晚过去打探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当晚,二人换上便装,悄悄来到戾家的地盘。漠家在漆雕城东北部,戾家就在东南部,遥相呼应,中间只隔了一个街区。
到了百戏馆,影沉沉的大门,已灯火阑珊。二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跳过墙头。里面有间大屋,形似宫殿,上书“百戏馆”三字。
馆门虚掩,周围静悄悄的。二人悄悄进去,没有守卫。馆里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出一个轮廓,是个圆形的驯兽场,前方还有一个小台子。
忽然,黑暗中亮起四点光,只见四盏宫灯蓦地从地上升起,高高地悬挂在小台子上方。黑暗被扫淡,小台子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身形高大,戴着一副鬼面具,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又来了两只小老鼠!”那人阴笑一声。
漠飞扬本想悄悄潜伏,不料刚进来就被发现了,那就不必躲躲藏藏,干脆挑明了说,于是厉声道:“把我兄弟们交出来!”
“哼,他们想在我这里生事,我岂能轻饶?”
漠飞扬想起漠显平曾说“他们还没动手就被守卫识破”,于是反问道:“他们生什么事了?破坏了多少东西?”
“哼,一群小毛孩也想捣乱?我们早将他们拿下了!”那人有些得意地说。
“就是没有喽?那你们凭什么抓人?”
“我们在他们身上搜出了火器!”
“带着照明不行么?”
“我们百戏馆明文禁令,不准携带任何危险物品,尤其是火器!”
“那你们把火器缴了不就完了?再不然,你们也关押他们一天了,今天也该放人了吧?”
“放人?哼,有本事你把人带走!”说完,台上突然涌起一阵烟,那人竟消失不见了。
“雕虫小技!”漠飞扬看得很分明,台子上有个地道,趁着烟雾喷出,他是跳进地道里去了。
二人追过去,台子后面有扇门,锁着,漠飞扬一脚将它踢开。
门后边有条甬道,两边摆着几十架铁笼子。笼子里面都是虎豹熊狮等凶猛野兽。
刚才的巨响惊醒了这些猛兽,它们的眼珠子闪着可怕的寒光,低吼着对这两个入侵者怒目而视。
忽听哐当哐当几声响,铁笼子不知怎么被打开了!几只猛虎从笼中蹿出来,挡在二人面前。
“凭这几只病猫也想拦住我?”
漠飞扬冷笑一声,冲过去一顿拳打脚踢,这几只老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趴在地上只剩喘气的份了。
“好快!”漠显平不由得惊叹。
甬道尽头也有扇门,里面好大一个穹顶,上面刻着四个凶神恶煞的浮雕像,张牙舞爪,形貌极为丑陋。
漠飞扬以前也曾来过,得知这是幽落天、虚弥天、水隐天和荒离天四大魔君。
那四大魔君突然快速移动起来,还做出各种吓人的动作。这是“百戏馆”的一大镇馆绝技,能让静止的浮雕在穹顶、墙壁上移动,好似活的一般。
二人都见过的,所以并不在意。但突然,那四座浮雕像竟破墙而出,朝二人直扑过来!
漠飞扬似早有准备,暴喝一声“滚!”,便拍出一掌,大力诀三重诀窍随心而发,强劲的气旋一下子便将四人卷落在地。
定睛一看,扑过来的当然不是四大魔君,而是四个穿着盔甲的人。他们这一身盔甲,包括头盔部分,都像极了石头,不仔细看,会真以为是石像呢。
漠耐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不轻,看来身上的更重。漠飞扬笑道:“装神弄鬼!这么重的盔甲,吓唬人可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间屋子后面,有三扇门。漠显平问该选哪间,漠飞扬说“右边”,然后打开了中间那扇门。
里面那间屋子倒是灯火通明,甚至还亮闪闪的有些刺眼,原来满屋子都是镜子,横在他们的面前。
漠显平道:“这是镜子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