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只有最近的凤钦听到了,他定睛一看,可不是,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段锦衣竟然还要打扮一番才过来,可见她将此事当做了儿戏!
“妾身拜见王上……”
段锦衣带着人上前来行礼,跪在地上之后却未见凤钦说起身的话。
段锦衣不由得抬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凤钦面上的沉凝。
凤钦开口便问,“今日之事,王后如何解释?”
段锦衣闻言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今日这事就是一个疯子出来伤了人,这么简单还要她解释吗?如果不是想到商玦在宫里,她又怎会亲自过来?!
心中如此想,段锦衣还是恭敬的低下头道,“王上,今日之事乃是三公主身边的人侍候不周,妾身稍后必定会严加惩治这些刁奴,绝对不让摇光公主委屈!”
一言落地,却未有答话,段锦衣心头一跳,忽然有些不安。
“是三公主身边的人侍候不周还是你管束不周?!”
凤钦沉沉的一语落定,段锦衣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可凤钦的话还未说完,他继续冷声道,“清儿回来的你作为内宫主母全权安排,她不过一个得了癔症的小姑娘,她身边那么多人难道看不住她一个人?必定是那些刁奴看着主子神志不清就偷懒懈怠了,而你做为主母竟然不察,若你时时督促着,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事?!”
若第一句只是让段锦衣不安,后面这么多句下来却是让段锦衣冷汗淋漓,凤钦当着如此多人教训她,一句就可以折了她的面子而他非要说这么多句,就不只是为了折她的面子这么简单了,想到侧立世子之事箭在弦上她心头不由的一沉。
“请王上恕罪,的确是妾身管束不周,妾身有罪。”
段锦衣伏身在地,态度十分诚恳,凤垣在旁看的不忍,袍子一撩就要下跪求情,可刚有所动作段锦衣便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凌厉无比,却是在阻止他,凤垣紧攥着袖口一瞬,到底还是后退一步乖乖的站着,段锦衣已认错,凤钦必然不会真的罚她。
段锦衣一句话落定,凤钦果然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凤垣和段锦衣心中微松,都以为他将就此打住,可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却让段锦衣和凤垣齐齐坠入冰窖。
凤钦说,“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往日宫中和乐孤对你对段氏都多番赏赐,而孤是个赏罚分明之人,就这一两月,宫中大事小事不断,虽有其他缘故,却也是你这个王后失职,从今日起,你禁足在昭仁宫反省,后宫掌宫之权先交给孙芩。”
——禁足昭仁宫?!夺掌宫之权?!
段锦衣倏地抬起头来,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钦!
凤垣一震,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父王——”
一句话还未说完凤钦便抬手制止了他,又转头看着王庆,“稍后你去孙芩那里走一趟,这些日子你帮着她些,接下去可不能再继续出事了!”
王庆点头应是,一片死寂的殿中忽然响起脚步声。
众人回头一看,商玦正扶着面色雪白的朝夕走出来,商玦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段锦衣显然听到了凤钦刚才的话,可是他却摇了摇头道,“王上,就如此怕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