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会在孤怀里?”
商玦语声微哑,语气之中尚且带着丝晨起的迷蒙,他问的平平淡淡,可在朝夕这里却好似巨石入水惊起破天波澜,朝夕本来就紧绷的身子更为僵硬,一瞬之后,她一把拉开商玦的手朝里一滚瞬间离开了商玦的怀抱,她撑身坐起,看着商玦的目光发沉!
商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双眸子里哪里还有睡意!
不仅如此,他那眼底似乎还有一丝笑意……
朝夕心中一沉,立刻有些明白过来,眉头狠狠一皱,朝夕掀开锦被便要跨过商玦下去床榻,可她还未走出一步,商玦一把将她的手腕拉了住,朝夕皱眉回头,便见商玦缓缓的坐了起来,一双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你体寒,孤知道。”
这话好似在为她开脱,可朝夕并不觉得这话让她开心了多少。
朝夕挣了挣,却并未挣脱商玦的手,她眉头一皱定定的看着商玦,“你早就醒了?”
这话是疑问,却也是肯定,商玦唇角微动,到底说不出哄骗的话来,朝夕唇角微抿,抬手便甩脱了商玦的手,一转身下了床榻,“无聊至极!”
落下这冷冷的四个字,朝夕兀自走到了铜镜之前穿衣,她身上只着了中衣,虽然并不裸露,却越发显现出曼妙的身段,商玦见此唇角一弯,也掀开锦被下了地,他身姿挺秀的站在床边,目光落在朝夕的背影之上,若渊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热烫。
“你是怕孤发现?不过逗逗你罢了。”
朝夕正在着衣的手一顿,目光在铜镜中一扫而过,正好从镜中看到了商玦的表情,她眉目一冷,仍然自顾自的着衣,商玦见此便好整以暇的走到了朝夕身后来,如此一来商玦整个人都出现在了铜镜之中,二人人影在镜中相合,远看着仿佛抱在一起。
商玦静静看着朝夕的表情,末了道,“你在介意什么?”
朝夕系襟前丝带的手微微一顿,眉目肃然的抬了眸,两人目光在镜中交汇,片刻之后朝夕又低了头,“并非介意,只是你我之间不该越界。”
商玦眉头微微扬起,唇角的笑意稀薄了两分,“越界?”
朝夕低着头将腰带一紧,神色镇定的去拿外袍,她将外袍展开,动作沉稳的套在了身上,衣袍套上,如瀑的墨发却被压在了外袍之内,朝夕正待抬手去整理,却不想站在身后的商玦当先一步上前,商玦自在从容的抬手,两手将朝夕的墨发捧了住。
他动作温柔小心,仿佛含着万千珍重,可就在他捧起朝夕墨发的那一刻,站在他身前未动的朝夕忽然转身朝他袭来,一默寒光一闪而过,商玦下意识便急退……
内息皱起,大红的外袍如芙蕖一般盛放,朝夕出手极快,那常年藏着袖中的寒蝉此刻就落在她的指间,寒芒簇闪,杀气四溢,她内力比不得商玦,可那近身击杀的速度却十分极快,再加上刁钻的角度和出手的利落,便是商玦也不敢大意!
曦光微明,一片安静的内室之中瞬时间杀气四溢……
商玦闪身后退,朝夕近身逼前,商玦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唇角微微一弯一劲儿往后退,眼看着快到了床榻方才停下,朝夕双眸微眯,指间寒芒直逼他脖颈之间,她表情并不显戾气,可那绝对的冷静却是叫人胆寒,偏生商玦半点不怕,他亦提了内息,闪身便避!
朝夕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可商玦仍然会在她出手的前一秒做出最准确的预判,每一次,她的刀锋都堪堪擦过商玦的衣袍,看起来就要命中,却又根本伤不到他分毫,朝夕看着他一次一次的闪避却依旧闲庭信步的模样眼底是止不住的心惊!
从拿到寒蝉至今,她的手法从未在哪个人面前完整的暴露过,天下见过她使寒蝉的人都死了,便是见过的也都未有能和她过招的机会,她的手法,她的路数,天下之间无人得知,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第一次见她手法的商玦却能对她如此了如指掌!
商玦面色从容,唇角尚有薄笑,他并非身法高明的躲避,而是对她手法路数明知在心的游刃有余,朝夕起先尚在疑惑,可等到过去百招,她方才真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此一来,她心中更是心惊,他可以知道她墨阁的过往,却绝无可能知道连君冽等人都不曾见过的东西,眉头越皱越紧,朝夕的手法亦越来越凌厉,见她如此,商玦唇角笑意彻底淡去!
“你内力不足,如此使刀会被反噬!”商玦语声沉定,是对她少有的严肃。
朝夕闻声双眸又是一眯,“你怎知我练的何种武功心法?!”
商玦眉头微皱,朝夕手中招式一变,却又是另外一种路数,可哪怕是换了路子,商玦仍然能在她的刀锋之下叶不沾身,他对她的出招了然于心,看到她的第一招变能想到之后的十招,朝夕牙关紧咬,怎么都想象不出商玦是怎么做到这一步……
他可以调查她的过往,甚至得出那么多机密,可若非对她的心性和习惯谙熟于心,又怎么能对她的出招做出如此准确的预判,而她这么多年从来擅长伪装,她的那些心性习惯岂能是情报组织能打探出来的,哪怕是无忧谷也绝无可能!
“孤探过你的内息深浅……”
又过了十招商玦才回答了她的问题,这内室的方寸之地变作了他们近身搏击之地,朝夕内力全出杀气汹涌,却仍然沾不到他的身,商玦不还手,可朝夕知道自己伤不到他,伤不到便伤不到,朝夕却不信商玦此话,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