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狐应山家狐应山抽着烟靠坐在门槛边,潘氏拿着一块大红绸布正在依着狐篱云的衣裳尺寸比划,狐篱云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她娘,忍了好一会儿,她还是道:“娘,这多好的一块布,要不咱去向王大娘要几个花样子。听说周兰花的嫁衣上的花绣得活灵活现,可逼真了”。
潘氏瞧她一眼,淡淡的道:“你若想要,明儿娘可以帮你去问问,但这嫁衣岂能随便拿给别人看。”一句话断了她的小心思。
原来狐篱云这阵子没出门就是为了说亲,婆家是卫家镇上一户人家,据说家境还可以,做着小生意,有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姓吴,吴家有两个孩子,狐篱云定的是小儿子。
狐家把消息也捂得严,这前几日亲事定下来村子里的人才知道,前儿媒婆上门的时候村里竟没人知道风声。
亲事定下来了,这两日狐篱云又出来走动了,能嫁到卫家镇上那是多光荣的事儿啊。这亲事潘氏,狐应山,包括狐篱云自个儿都很满意。吴家不仅家境殷实,还有个两进的小院子,又做着生意,家里不愁吃喝,狐篱云嫁过去,往后也不用去地里干活,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可婆家家境好,嫁妆就得准备得更丰厚些,还好,狐应山家有十亩地,这些年家里也存了些钱,他又一个独女,让狐篱云风光嫁过去是没有问题的。
昨儿潘氏到集市扯了做嫁衣的大红绸布,这绸布比棉布还贵,即不想糟蹋东西,又想将嫁衣做得出彩一些,所以,狐篱云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好嫁衣上到底绣什么好看。
一般人嫁衣人不是绣上大红牡丹就是鸳鸯戏水。近几年,天朝盛世,国风日渐开放,皇帝陛下对各种等级制度也不如以往苛刻,这两年百姓成亲就盛行在嫁衣上绣龙凤呈祥。即吉祥如意,又漂亮好看,还显富贵。
王氏绣功在狐家村属一属二,她女儿周兰花绣活得她真传。也很好。狐篱云早就听人说过,周兰花自个儿绣的嫁衣便是活灵活性,十分漂亮。而且,王氏常年在外帮人绣东西,见识多。绣龙凤呈祥她还真的会。狐篱云便想请王氏帮忙,教她绣龙凤呈祥,可潘氏却不同意。
她道:“绣嫁衣是多大的事啊?怎么能让外人插手?龙凤呈祥固然好看,但牡丹也不错。咱们是庄稼人家,嫁衣上绣上两朵红艳艳的牡丹,寓意富贵逼人,多好的兆头。咱们也不是大户人家,不必去趋势。”
这让狐篱云心头一阵郁闷。
现在狐小媚家和针线坊做上生意在狐家村都传开了,狐篱云心情更加烦躁。
针线坊里的都是有钱,富贵人家。和针线坊搭上了关系,等同于面前开了一条通往富贵的路,就看自个儿怎么走了?
狐小媚家富了,那不是代表着狐篱香身价也涨了?
幸好她的婆家在卫家镇还是个不错的人家,狐篱云想到之前,她和狐篱香同时看中卫家镇上卖肉的张三就心情不爽,让她心情更加不愉的是,张三居然还瞧不上她?
虽然这事狐家村没几人知道,但狐篱云还是觉得脸上无光。
所以,狐篱云一直想要压过狐篱香。总算她找的婆家比那张三强。而且依狐篱香的家境想找个比吴家更好的婆家想必也不是易事了。
正因为如此,她更要在嫁衣上下苦功夫,让婆家的人知道她不光是一个庄稼户的女儿,这样她在婆家才能站稳脚。
吐出一口闷气。狐篱云看了眼正在裁衣的潘氏,心中暗暗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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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其它人的另样心思,孔氏和卫大河知道卫三娘一家又接了针线坊的活后高兴得整整一宿没睡着。之前两人还怀疑卫三娘只是帮着别人做点活计,现在风声都传到卫家村来了,都说卫三娘一家和针线坊做上了生意,两个老人终于相信了。
走在村里。腰杆也挺得更直,人人见着都笑容满面的招呼他们。孔氏真心觉得扬眉吐气了一回,第二日就逮了一只老母鸡给卫三娘一家子提了过来。
“挣钱要紧,但身体也要紧,把这老母鸡炖了好好补补。”孔氏温和的对卫三娘说,瞧着狐篱香也是满目慈谒:“做针线最伤眼睛,哪日我让你们外公去河里给你们捞鱼,大小没有关系,关键得吃鱼眼,俗话说吃哪补哪,整日的做针线,可得仔细眼睛呢。”
狐篱香抿着唇笑滋滋的笑:“外婆,就知道您最疼我们了。”
“那是,你们是我的孙,我不疼你们疼谁?”孔氏拍着胸口笑呵呵的保证:“外婆那儿还有几只老母鸡,等哪日又想吃鸡就说一声,外婆立刻给你们抓来。”
“嗨哟,外婆,您就那几只老母鸡,全给我们吃了,咱家的这几只鸡可下不出鸡蛋哩?”狐小媚笑嘻嘻的道。
孔氏伸手捏着她的小脸,嗔道:“外婆的东西你们想吃就吃了呗,谁还要你们赔呀!”
“娘,您就别惯着她们了。咱家还有几只鸡呢,本来就是养着来吃的,等再过些日子大些,您也逮一只回去。”卫三娘看着孔氏布满皱纹的脸眼角湿润,卫大河和孔氏辛苦把她这个独女拉扯大,可惜她和狐大友没本事,这么些年也没让两个老人过上好日子,反而还让卫大河和孔氏时不时来接济她和狐大友。现在她们家终于有进项了,她怎么也得让两个老人以后过些舒心的日子。
狐大友本来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户,两人成亲后省吃俭用才修了现在的房子,两间卧室一间堂屋,厨房还是偏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