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着扣子的手一顿,连带着睫‘毛’颤了颤,宁心微吸了口气,眸底一道异光掠过而又迅速恢复平淡,她凝神,不带任何感情的应了一个字,“嗯。”
他的事,她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她的反应太过平淡,看着他这样,冷翼心生不悦,下一句要解释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房间里,两人突然沉默。气氛,压抑非常。
系完最后一颗扣子,宁心直起身,看着他,眼神疏离而陌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陪我一晚。”
“……”宁心听了,忽的吃吃笑开,“陪你一晚,我能得到什么?”他跟她的开始,缘于一场‘交’易,他跟她的结束,也缘于一场‘交’易,那么,他和她的再相见,是不是也应该以‘交’易这种形式继续?
宁心站在那,双手抱‘胸’,‘精’致的小脸略施粉黛,早些年的那份稚气,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冷翼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每一寸,都含着审视。这个小丫头,终于被‘逼’得长大了。
眉尾上扬,他撩‘唇’,正‘色’道,“离婚。”离……婚?宁心诧异,眸光腾的闪亮如电,“你答应离婚?”
“嗯。”冷翼点头,“‘抽’个时间回国一趟吧,把离婚手续办一办。”
“真的离?”她反问,冷翼挑眉,“你不想?”
“想!”语气,坚定的没有一丝迟疑!宁心按捺不住喜悦,连眉眼都在笑,冷翼脸‘色’铁青,语气非常不善,“把灯关了。”
听到关灯,宁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灯关了你就看不到我说话了。”
“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聊吗?”
“……并没有。”
“好,关灯。”
“……”宁心一脸警惕,犹豫间想到陪他一晚就能离婚,这样好的买卖错过这家就没下家了,牙一咬,当即利索的关了灯。室内,瞬间黑了下来。
宁心‘摸’到落地窗前,将那厚重的窗帘拉开,这才转身借着月光看向冷翼,“我睡沙发上,你有事的话就叫我。”
“过来。”
“叫我?”
“上厕所。”
“你只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了,上厕所的事你应该能自理!”
“不能。”
“……”宁心气结,哪有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她别过脸,懒得理他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冷翼此刻兴致好的很,撩‘唇’悠然道,“想离婚的话就过来扶我,不想的话,你可以走了,至于你的丁丁我会抢走的,你的小知,我会一如既往的“对他好”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耍起无赖来,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宁心气得抓头,冷翼勾‘唇’一笑,“我一直就这样,你想离婚,我随你,但你诈死骗了我四年,总得听我的差遣让我泄愤一下吧?”
“你的目的就是要我离开,虽然过程有变,结果还是一样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气的。”
宁心嘀咕,冷翼听得仔细,黑暗下脸‘色’‘阴’沉的厉害,“你这个笨蛋知不知道我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计划,我丢下穆彤彤过来找你,你倒好,给我来了个局中局,算了,懒得跟你讲,你过不过来?”
宁心心里憋的慌,也没细想他话中的意思,忽的想到什么睁大了眸道,“你知道我在讲什么?你不是看不到吗?”
冷翼怔了怔,缓了口气稳声道,“五官相辅,我听不到,但是视力比一般人都好,我数三声,你再不过来就出去。”
“好好好,我过来。”为了离婚,宁心决定忍一忍,捂着嘴大声嚷了句,“懒人就是屎‘尿’多!”
宁心嗓‘门’大,冷翼听得嘴角‘抽’了‘抽’,无奈,她捂着嘴,未免‘露’馅,他自然不能说她什么。
宁心走近他,冷翼伸出手,活像一个全身打了石膏的废人,坐躺在‘床’等着她来扶他。
“又不是废人……”宁心一边嘀咕一边扶上他的手臂,冷翼懒懒的接了句,“聋了也算残疾,你别旁敲侧击的讽刺我是残疾人。”
宁心翻了个白眼,索‘性’不说话了,省得再被他看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