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跟胖子就起来了,没想到那老道师徒比我俩起的还早,道观的门大开着,门外徒弟在担水。老道在地里锄草,我这才发现,道观四面都被他们开垦成了一块块的小田地,种了一些青菜,庄稼,我站在道观门口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简衣素食,与世无争的日子,对我的触动很大。
辞别了老道,我与胖子往深山里走去。
开始,林子里的风景很美,飞瀑挂岩,百鸟争鸣。我从小就是在大山中长大,对山特别的熟悉。可这里的山跟白泥洼的山不一样,白泥洼的山只是山,这里的山中多水,山水相辅相成,美得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可这只是前一段,再往后,林子就密了,并且越往里越难行,行了小半日,到处便是一派原始风貌。
老道士跟我们说过,脚程快的情况下,一天多的时间就能赶到一线天,到了那里会有所谓的药人把首,能不能继续往前行,那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我和胖子在这荫翳蔽日。枝蔓横生的森林里,马不停蹄的赶了大半天,这期间的艰难还是挺大的,我们包在衣服里的皮肉还好,裸露的手背,脸颊等地方,多多少少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并且有几次。我还看到几只体型庞大的动物,从我们不远处跑过。
“你听前面那是啥动静啊?”胖子盯着林子深处问我。
林子深处,似猿吼虎啸的怪声层出不穷,我道:“应该是什么野兽吧,咱们也算是到这森林腹地了,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胖子确是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道:“以前来的那些人都没事儿,咱们怕啥”
我揶揄道:“你倒是真会忽略,我记得道长说的是,大部分人没事儿,还有一小部分人直接没回去。”
如此行了一个时辰。忽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一阵皱眉,一把拉住胖子,心说难道在这附近还盘踞着什么大型猛兽。
“咋了?你拽我干嘛?”
胖子话音刚落,还没待我解释,忽然他就指着地下喊道:“快看,这--这是什么?”
我往地上看去,就见一连串的脚印延伸到密林深处,那脚印看上去类似于人的脚丫,不过却是很大,约莫有一个成年人脚丫的三倍大,看那脚印踩踏的深浅度,那东西应该也很重,胖子于我对视了一眼,道:“这-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啊!”
胖子刚说完。距离我们二十米处的灌木丛,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叫声响起。几只不知名的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扑棱棱逃窜着飞走,我与胖子也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
“娘的,什么玩意儿?”胖子咒骂了一句,顺手就把刀掏了出来。
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后,就见一个两米多高,手臂很长,全身棕毛的人形怪物,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它脸上的毛倒是很短,面上血糊糊的,胸腹部的毛也湿漉漉的,有些暗红,全是染上的血,这样猛然一看还挺惊悚。
我想起刚才闻到的腥味,看来就是它猎杀了什么猎物。
那东西也不怵人,远远的盯着我们,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发出嗷嗷的叫声,似在威胁我们。
“这不会是野人吧!”胖子小声问我。
我点头,倒是有些像,我看过不少关于野人的报道,那东西生活在人迹罕至的深林里,力大无穷,能徒手撕裂一个成年人。
这时,就在野人刚刚走出来那片灌木丛处,又开始窸窸窣窣的颤抖了起来,片刻,又一只稍微矮小点的野人站了起来,它的双手上,还拖着一只死去的野猪,两个野人并排站着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俩,嘴里还不时地发出警告声,感情把我跟胖子,当成与它们争食的对象了。
“这他娘的不会是野人窝不,咱们绕道走!”我小声的招呼胖子。
它们没攻击我们,我们总不会自找苦吃,去袭击它们。
胖子倒是很痛快,我俩警惕的往后倒退了几步,转身从深林的另一处绕了过去。
又翻过了几个山头,前行了数十里,前面忽然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根本不像先前所过之处那般鸟鸣兽啸,这片山林死一般的沉寂,偌大的山林没有一只鸟兽。
“这里不寻常啊!”胖子打了个哆嗦,看向我。
我点头道:“感觉也有些发毛,这里可能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小心!”就在我低头,想要在地上找些蛛丝马迹,已辨别前方到底有什么恐怖之物的时候,胖子忽然大喝一声。
长期以来,我与胖子配合的很是默契,他那么一喊,我意识到有危险,一个卧倒,滚地葫芦一样,就滚出去几米远。
这样一滚,我终于知道了危险来自于何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我旁边的一棵树,那树的树枝,竟然如同灵蛇一般向我席卷而来,我惊出一身冷汗,顺势及其狼狈的滚出去很远,直到滚出那颗树的范围。亚冬亩划。
胖子跑来拉起我就往回跑,我俩跑出去二三十米才敢停下,回头去看。
那刚才还如同触手般,张牙舞爪袭击我的那些树枝,此刻竟都恢复了成了普通树的样子,安安静静的生长那里。
“这不会是树精吧!”胖子拍着胸口,显然吓得不轻。
我心有余悸的摇头,看着树上胡乱挂着的一些枯骨,心想,刚才若不是胖子及时喊了我一声,这会我估计就跟上吊似得,被吊死在那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