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天,安奇紧紧抱着冉冉,轻轻在她耳畔说着对不起,是因为没有充分了解冉冉而感到无奈,还是因为没能一起庆功而无可奈何。( 她一声声对不起,在冉冉内心就像是水滴滴入平静的湖水面一样,荡漾起阵阵涟漪。
“安奇,没关系,没事……”她闭上双眼,手扶上安奇的背。“……安奇,你瘦了好多……”
她摇摇头,用手抹了一把泪。哭花了脸,冉冉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哭完了,又笑了起来。吸了吸鼻子,拉着冉冉来到厨房,说:“来,你叫我做饭!我要把你准备的东西全部吃光!”
“好!”冉冉打起精神,挽起袖子,作势要开始料理的时候,手机在口袋中响了起来。
她洗菜的手停住,安奇接过来说交给我。冉冉把湿乎乎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掏出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是我。”枫音白说。他坐在办公室内左右转着办公椅,极其无聊。
冉冉听后,脸色变差,拿着手机离开了安奇。走到客厅,“有、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笑了一声,电脑上显示着炒股市场的走动。一边看炒股,一边给心爱的女人打电话问候问候,其实是他向往已久的生活。
“……请你不要——”
“冉冉,我的刮胡刀去哪儿了?”墨楼青伸了个懒腰,穿着浴袍,浑身透着湿气的走到楼梯口扶着扶手问道。见她在客厅打电话,便自顾自的说:“算了,我自己找找。”
冉冉慌忙挂断电话,“啊……恩,刮胡刀,我记得应该在浴室啊……”
枫音白举着滴滴响的手机,眼中充满了憎恨。
“哪儿有啊。”他烦躁的抓抓头发,在浴室镜子面前摸着下巴,“……果然老了。”
冉冉对他的动作感到好笑,从抽屉里拿出新的剃须刀递给他。( 说:“给,上次打扫扔掉旧得了。你不老,别愁眉苦脸的了。”
他唉了一声,感觉镜中的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但是因为冉冉安慰,墨楼青又迅速得寸进尺,一把搂住她,用下巴在她脖颈蹭啊蹭得,引得冉冉四处逃窜。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瓷碗粉碎的声音,随后安奇大叫一声。冉冉和墨楼青的打情骂俏到此为止,他们相视,立刻跑出浴室——
“安奇!”
安奇跪在地上,手指不断流血,地上是一个刚从橱柜里拿出来的瓷碗。冉冉慌慌张张的让墨楼青去拿医药箱,她笑道:“你太小题大做了。”
只不过是一个划破指肚的小口子,她就急的冷汗淋漓,要是哪天她出什么大意外,冉冉一定是第一个为她泪涕纵横的人。
她一心一意给安奇包扎伤口,最后竟是把她的手指硬是办成了又白又鼓的大垂头。
安奇忍不了了,想要拆下来,它实在是太丑了。在她纤纤玉手上,显得格格不入。墨楼青也捂嘴偷笑,冉冉更是死活不让她扔。
“你的手必须赶快恢复,不然贝斯就没办法弹了。”她忧心忡忡的。
“没关系,这点小伤。”安奇摸了摸冉冉的头。
墨楼青看了看钟表,砸砸嘴上楼换衣服。她跟上去,歉意的说:“对不起,今天没来得及做早餐。”
他显然有些不悦,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冉冉噗得一声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道嘴巴抽搐。
他叹了口气,换好衣服转身,瞪着冉冉:“你笑点真低!”
摸了把笑出来的泪花,走上前细心的给他整理整理衣领:“你啊,有时候是不是太依赖我了?”
他捏了捏冉冉的鼻子,宠溺的说:“我就是想要依赖你,怎么办?”
“那如果失去我,你是不是就变回生活九级残废了?”
“那你就不要离开我。 ”语气快速,他一把搂住,让柔软的人儿在自己怀里逐渐酥软。
冉冉眼底闪过了一丝什么,墨楼青并没有捕捉到。
墨楼青上班后,屋子里就剩下了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小格嘉除了会喊妈妈,什么都不会。但只有这两个字,令冉冉感到意外的安心。
安奇看着手指头上粗大的绷带,“唉,这次又不能跟你学料理了。”
冉冉从张妈手里接过孩子,“叹什么气,你想学,我们随时可以继续做呀。”
她嘿嘿傻笑,躺倒冉冉的大腿上,摸着自己的发梢:“乐队马上就要出道了。等我赚了大钱,等你我都老了,还能不能回到那栋小楼,住在一起,互相擦背,聊聊天。看楼后那片平原的风景,喝下午茶呢。”
冉冉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扶上安奇大大的额头。
“冉冉,住在那栋小楼里的记忆。是未安奇这辈子,最不想忘记的美景……”
冉冉吸了吸鼻子,“好,好,等我们都老了。还要回到那里,回到我们最初熟识的地方。一起聊天,一起照顾花花草草,一起喝下午茶,我要听你美妙的贝斯声和动听的嗓音……”
安奇眼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东西,最不能忘记的,最不想忘却的,只有那栋小楼的记忆,还能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如果时光倒流,她还能不能说出没能挽留的话,能不能牵起冉冉的手,继续留在那栋充满记忆色彩的屋内。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安奇爬起来接电话,放下手机的时候脸色红润,显得异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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