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的呢,她立在那儿,手中紧紧攥着辞职信。只要把这封辞职信递交给他,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自从她不再做编辑,他也不再是作家之后。两个人之间就产生了微妙的距离感,只要吧这封信交给他,就真的了无牵挂了。
她想她会后悔的,他照顾了自己那么长时间,难免会有依依不舍,她也不想分手,哪怕是做点争取。思来想去,还是将辞职信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敲了敲门,过了几秒钟自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他坐在办公桌前,并没有抬头看自己。
过去了一分钟,他才缓慢的抬起头来,一看来人是她,问道:“你来干什么,上班吗。”
她不知道怎么说,那封辞职信就像随时都要从她口袋中跑出来一样。
“对不起……”
“要是处理私事,就下班说。”他合上文件夹,站了起来。
她拧着自己的衣角,小格嘉在怀里不安分的想要墨楼青抱抱。
他转身,看外面的风景。说道;“把孩子送过来,让我抱抱。”
“你怎么出来的,那边暂时还没有公交车。( $>>>)”她把孩子递过去,他只抱了一下就还了回去。眼睛的余光瞄到了皮草中的辞职信,呵,果然是来道别的吗。他真的能放手,去成全她和枫音白在一起么。
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真的放得下吗。
她不得不实话实说,老实交代,“是枫音白送我来的。”冉冉看到了他严重的黑眼圈,想必是熬夜熬的。
他没想到她会承认的这么坦白,“冉冉,你让我……伤透了心。”
“你一直都是这样,假想敌太多,乱吃醋。”她平淡到就像没发生很严重的事情一样,原本他们就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他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得这是个忘记我的好机会。但是他的伤势还没彻底恢复,所以我作为朋友去看望了一下他。”
她说完,回应她的是个沉默的背影。
“我的话都说完了,你信不信由你。”
他扶额,像是做了一个很痛苦的决定:“我就再信你一次。”
她皱眉,又不是逼着他相信,为什么这么勉勉强强。但是这样不爽的想法,很快就被他的怀抱所淹没。“不要离开我……答应我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她没有说什么,任凭他抱着自己。终于又回来了,温暖的、真实的怀抱。
“快点儿答应我……”他极尽恳请的说。
“对不起。”她将他的手放下,转过身,面对他,说道:“他受伤了,楼青,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能不照顾他。”
他气愤的指着空气说:“可是在医院你不是已经照顾过了!”
她说:“还不够,那是我欠下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善良,这到底是你的本性,还是伪善”他解了一下领带,感觉要喘不过气。
对于枫音白,是一百个对不起,她只是去照顾一下,就被墨楼青说成了伪善!岂有此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都两年了。”
他们在一起,已经整整两年了,他还是那么的小孩子脾气。
“辞职信我放在这儿了,我暂时没办法在这儿工作,等家政公司的人来了。孩子托付了,再想办法找工作。”她掏出白色的信封,扔到他桌子上。
他忙拉住她,说道:“你别找工作了,在家学车,看孩子。”
她笑了笑,“我又没结婚,生活没保障,为什么不能工作?”
他忍无可忍:“我叫你不工作,你就不能!好好在家!”
她被这一声河东狮吼给吓得不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明白了就点点头!”他又说。
她不满的点了点头,临近中午,他下了班,开着车带她吃了些美食,中途去超市买了很多蔬菜和日常用品;墨楼青把她送到了住处,下午还有重要会议,不得不赶回去,潦草说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建筑工地的人指着冉冉背后,说这女人真不简单等一系列话。
小格嘉有定时睡午觉,临近黄昏的时候,家政公司派来的妇女到了。
一脸慈祥模样,让冉冉感到了安心。她先递过去一千块钱,说:“这是见面礼。”
妇女不好意思的说:“哎呀这位太太,您可千万不要这样。”
“收着吧,给自己买点吃的。”她强迫老妇女拿着之后,嘱咐了小格嘉的饮食习惯和作息时间。“二楼的客房,是您的房间,先去放行李吧。”然后带着她挨个介绍了房子的每一间屋子,便打算去做晚饭。
妇女彻底摸清整个房子之后,下楼感叹的说:“太太,您这房子可真棒。”
她笑了笑。
“哎,太太,我姓张,大家都叫我张妈。”张妈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身手很灵活,是个干活的料。冉冉一遍洗菜,一边说:“你不要一口一个太太的叫,我怪不习惯的。”
张妈卷起袖子,准备帮忙,她忙阻拦住,说:“我来吧。”
张妈立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是太太,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她想了想说:“我叫未冉冉,叫冉冉就好。”
张妈摆摆手,说:“这可不行,这样吧,您那位先生叫什么?”
她可以说墨楼青吗?反正晚上他就会来到这儿吧,到时候介绍和现在介绍也没什么两样,干脆就说了吧:“墨楼青。”
“您看,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