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蓉虽不知他好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用力的点头。
“那你最听父亲的话,是不是?”齐常新又问。
“是。”芙蓉再次点头。
“父亲平日也事事顺着你。是不是?”齐常新继续问。
“嗯,只要父亲能办到的事儿,您都帮蓉蓉。”芙蓉再次点头应,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觉得齐常新这表现有些不对劲儿。
可他这些问题,她除了点头不能有旁的答案。
齐常新轻轻颔首,不再看她,而是扭头看向马氏说道,“马氏。你将蓉蓉带下去,掌嘴十下,然后再杖责四十。”
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
声音虽轻,可大家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在安宁侯府,谁人不知芙蓉是他的心肝宝贝,别说打,便是重话都不曾说一句,恨不得将心掏出给她。
可现在他竟然主动开口说要罚她,而且还是重重的责罚,这怎么可能?
就是连芙蓉自己都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认为他是在说笑话呢。
他怎能舍得打她?
老下作又想耍什么花招,手指都断了还不消停?
马氏本能的想,蹙着眉头问,“侯爷,我们要是哪儿做的不够好,你直接说出来便是,用不着说这种话来讽刺我们。”
“什么讽刺?我是说真话,快点去!唉哟……”齐常新瞪着双眼喊。
只是稍微一用力,便又扯痛了伤口。
“父亲,您真的不是开玩笑?”齐正宁不相信的问。
“老子都快死了。还有心思与你们开玩笑,快按我吩咐的去做。”齐常新怒。
陈录之言他不敢不不听,因他知道,陈录这些话都是元成帝说的。他不敢再违,否则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马氏和齐正宁三兄弟互相看了看,均震惊不已。
因齐常新的表现的确不像是在说假话,不仅不是开玩笑,反而还迫不及待的要罚芙蓉,好像晚了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一样。
最惊诧的人是芙蓉。她瞪大双眼盯着齐常新,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掌嘴,杖责!
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是不是脑子坏了?
“父亲,您……您在说什么?蓉蓉为何听不明白啊?蓉蓉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狠心的待我?”芙蓉红着眼睛问。
她再也装不了镇定,更无法坦然的去承受皮肉之苦。
她来安宁侯府是要受宠的,可不是受罪的。
又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齐常新抿着双唇呻*吟了一声,过了片刻功夫,他才道,“蓉蓉,五丫头与连家的亲事,我本来准备拒绝的,是你极力劝我要答应,我一时糊涂才应了。
唉,当然,我也有错,不该那么相信你,下去领罚吧,父亲对不起你。”
“什么?这事原来是你在里面捣鬼!”沈氏霍然起身奔至芙蓉面前,扬手向她脸上打去。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即时响起。
沈氏速度太快,等芙蓉反应过来想躲时,她已经打完了。
这两巴掌打得干脆而又利落,手上更是用上了力道,芙蓉娇美的双颊很快肿了起来,嘴角还有鲜红的血丝往外流着。
“不干我的事……”芙蓉双眼含恨瞪着沈氏欲解释。
“住口!”马氏拍着桌子怒斥,“你不用狡辩了,那日我就奇怪呢,当时侯爷分明听了我的劝,已经打消与连家结亲的打算,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又改变了主意,原来都是你这个贱丫头从中作祟。
哼,你人不做愿意做鬼,那老身便成全你。齐妈妈,将芙蓉拉下去,按侯爷的吩咐去责罚。”
马氏早就看芙蓉不顺眼,今日得了机会,岂会轻饶了。
“是,老夫人!”齐妈妈精神一振,立即带着丫鬟婆子们上前来押芙蓉。
芙蓉立即看着齐常新喊,“父亲,您这是讨厌蓉蓉了嘛,去年在山上时,您不是说会一直疼我吗?”
这是在提醒齐常新,她曾救过他的命。
她怎么也想不到,方才还拼尽全力的将他给救醒,他一睁眼不是道谢的话语,却是要置她于死地。
“蓉蓉,对不起了。”齐常新闭上双眼,将芙蓉求救的眼神隔绝。
齐常新,你如此待我,我会让你后悔!
芙蓉看他如此心狠,暗暗咬牙恨着。
她很快被齐妈妈带在给押下去。
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瞧着有些不忍,但不敢替她求情,不然沈氏也得将她们给撕了。
等芙蓉押下去之后,马氏让其他人先回去,只留下三个儿子。
马氏看向长子。
齐正宁轻轻颔首,他走至床前,低声问齐常新,“父亲,陈公公前来所为何事?您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马氏几人只知陈录来找齐常新,当陈录离开后,齐常新晕倒在地,左手小指已断。
陈录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又为何要断他手指?他为何要罚芙蓉?
一切的一切,马氏他们都是不清楚的,唯有向齐常新讨要答案。
可齐常新并不想提及此事。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没事,我累了。”
说着,他便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齐常新被断指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安宁侯府。
只是断指的原因众说纷纭。
祖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陈录,以至于惹来这横祸。
齐妙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并不知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