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宗闻言,也下意识朝屋里望了一眼,怀疑的瞧着徐秋澗,“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徐秋澗赶紧回应到。
明宣宗眼睛微微一转,道:“塞指挥使一去,仅剩下他这么一个女儿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也确实怪可怜的,难怪塞指挥使会讲女儿托付与你,不过要是朕没记错的话,这丫头今年也快十八了吧!至今尚未许配人家,且又和爱卿年纪相仿,不如朕便下一道旨,将这丫头许配于你!如何?”
“啊……”徐秋澗一怔,刚才塞哈智来了这么一出,没想到明宣宗又来,赶紧道:“皇上,此时万万不可!微臣……”
“行了!朕知道你已有妻室,而且伉俪情深!跟你开玩笑的!”明宣宗似笑非笑的道。
“微臣谢皇上体恤!”徐秋澗松了口气,赶忙谢恩道。
明宣宗摆了摆手,“别急着谢恩!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塞指挥使将女儿托付与你的用意!冲着塞指挥使这几年为朝廷呕心沥血的份上,朕本就该完成他的这庄遗愿!不过朕念及你之前朝堂献策有功!朕可以暂时不为难你!不过以后若塞指挥使的明珠真对你有意,那朕可还是会下旨令你们择日完婚的!”
“这……微臣遵命!”徐秋澗一阵犹豫,还是点头了!他之所以一直反对和华岳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华岳对他是否真的有男女感情,倘若将来华岳真对自己有情义,那时他自然也不会反对!这丫头虽有时刁蛮了些,但总的来说不坏,而且聪明机灵,又娇俏可人,再说这次塞哈智的死或许会令这丫头变得更加成熟些。
“好了!今日朕出宫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来探望塞指挥使的,可惜晚来了一步,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着,既如此,朕也不便进去了,回去就下令追封厚葬他,这另外一件事嘛,就是准备去徐爱卿你的府上找你的,既然你就在这里,那朕也不用跑这一趟了!你且随朕进宫!”明宣宗最后说到。
徐秋澗一阵古怪,明宣宗这时见他一起进宫作甚,但也不敢违背,“微臣遵旨!不过还请陛下稍后,微臣想跟华岳姑娘说一声!”说完,便走进了塞哈智的房间,简单和华岳交代了一下,可这丫头大概是仍旧沉沁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徐秋澗只好叹息的走出了屋子,跟随明宣宗直接去往了皇宫。
回宫后,明宣宗便将徐秋澗带进了偏殿的御书房,死太监王振也一直跟着;
进入书房后,明宣宗便直接走向自己御桌御椅,原本徐秋澗以为他是想回座位对自己问话,但下一刻便让他不由得有些瞪眼,只见明宣宗回到御椅上,便小心翼翼的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随即又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稍大的木制圆通,放在自己身前;
徐秋澗之前并不知道明宣宗到底在干嘛,但直到那圆筒中传出的一阵蛐蛐叫声后,徐秋澗明白了,感情这蛐蛐皇帝又想斗蛐蛐了!事实确实如徐秋澗所想,明宣宗随即将那精致小盒的盖子打开,露出另一只活蹦乱跳的蛐蛐,明宣宗赶紧将盒子里的蛐蛐倒进了圆筒中去,接着又挽起双袖,一旁的死太监王振忙贴心的递上一干斗蛐蛐专用的细小鸡毛掸子,明宣宗随手接过便兴高采烈的斗起蛐蛐来。丝毫没和徐秋澗说一句话;
徐秋澗这时候的处境可就尴尬了,明明是明宣宗自己叫他来的,这倒好,又不说正事,将他晾在一旁,自己却斗起蛐蛐来,很是让徐秋澗无语,当然面上又不敢丝毫表露不满,只得这么静静的等着了!
倒是明宣宗一旁的死太监王振不时向他递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像是在说:咱们皇上就好这口,进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斗蛐蛐,已经成习惯了,你就再耐心的等一会吧!
徐秋澗也只得等待了,眼光却也时不时瞅瞅明宣宗斗蛐蛐的德行,不禁有些令他大跌眼镜,堂堂一代帝王,斗起蛐蛐来,全然没有了帝王的气质。倒像是个市斤小混混,怪不得史书会对明宣宗喜爱斗蛐蛐这嗜好做了特别记载!
终于半柱香后,此次斗蛐蛐又已接近尾声了,明宣宗这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但嘴上却酷似一阵叹息的道:“哎!看来要为朕的常胜将军挑选一只真正的对手!还真是难啊!”显然,这次斗蛐蛐的结果,他很是满意。
“哎呀!皇上,奴才之前就说过,皇上隆恩浩荡,你养出来的蛐蛐,想不赢都难啊!”王振也不偏不倚的拍了一通马屁!
下面的的徐秋澗自然的看在眼里,不禁对这影响大明朝历史发展的大奸宦嗤之以鼻,王振眼睛道也利索,似乎注意到了徐秋澗的微妙神情,以为是对方在下面等的不耐烦了,赶紧冲明宣宗提醒道:“皇上!徐大人可在堂下等了老半天了呢!还是赶紧和他说正事吧!”
听王振这么说,明宣宗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一拍脑门,“你瞧朕……哎……”赶紧歉意的看向徐秋澗,道:“都是朕一时贪玩了,把徐卿都给忘了,怠慢徐卿了,还请徐卿莫怪!”说着已经下堂来到徐秋澗身边,拍了拍徐秋澗的双肩,以示安慰。
“微臣不敢……”徐秋澗连忙拱手应到,要说这明宣宗英明仁厚起来,道也破让人敬佩,知道自己错了,还会主动向大臣认错,道也不失为一代明仁之君,明史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想必跟他平日里的人品修养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说……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