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见徐秋涧未有说话,微微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道:“咱家也听说过徐大人与东厂之间的一些过节,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谁不知东厂庞公公是个十足的阴险小人,以后徐大人早晚都将在京城为官,这庞公公绝对是你仕途上的一大绊脚石,难道徐大人就没想过要将庞公公搬倒甚至将其除去。”
王振终于是说到主题了,说来说去,竟是想与自己同盟,除掉庞德!这家伙终归是显露出野心了。庞德曾三番五次致他于死地,他自然对庞德是恨之入骨了的,现在白如凤也有心进京杀他,相信就算王振不说,他同样要剪除庞德的。
然而他绝不可能答应同王振同盟的,与这个未来大奸宦同盟,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说谁知道这王振是不是个两面派,第一次见面就问他想没想过除掉庞德,如此大胆的言行,却是让人很可疑,万一他对东厂那边也暗通友谊,而后见自己势弱了,望风使舵出卖了自己,那就糟糕了。
“王大人说笑了,本官确和东厂有些小纠纷,但也都是些不伤大雅的小事情,还没至于和东厂的庞公公拼得你死我活的,另外本官也自认现在也没那个胆与庞公公叫板,倒是王公公你,话里大有深意,莫不是在记恨庞公公处处排挤你,想将他搞下台去?”徐秋涧哈哈笑道。表情看似极为轻松。
王振脸色一阵大变,道:“这…徐大人…咱家可没这意思,你可不能乱说啊。”
“王公公不必介意,本官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王公公今天初来我渠江县,我们也不谈公事了,来先尝尝我们这里的茶水如何,一会,我还叫人做点点心给你尝尝,我府上的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徐秋涧不想再与王振交流下去了,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王振自然知道徐秋涧是在故意逃避,心里一阵冷笑后,倒也没继续和徐秋涧聊东厂的事了。
宣德帝下达的圣旨是即刻进京,限期只有十天时间,从这里出发到北平京城,至少还还要七八天的时间。所以徐秋涧在府上待的日子不多。至于王振,徐秋涧只客套的说请他留宿一晚,明日他们便一同进京,作为传旨的太监,一般是不会在领旨官员家中留宿的,然而王振这次却并未拒绝,很是欣然的答应了。
徐秋涧自然是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趁与自己在同行的这数日间,好好建立一下两人的关系。
夜间,徐秋涧安排了一桌不算太寒酸的夜宴招待了王振,然后便安排了住处让他休息了。由于启程进京在即,徐秋涧本是要好好和王怜香和雯儿几女倒一下别的,但却被华岳拦下了。
“听府里人说,皇上派来传你进宫的人已经来了,是不?”华岳手里拎着一只鸡腿,一边吃着一边淡淡的问道。
这丫头今天一大早,便出门溜达去了,知道现在才回来,也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自然没看到王振。这丫头满嘴流油,样子有些滑稽,徐秋涧不禁一番调侃道:“你成天这样海吃,也不怕发胖啊!万一真发胖了,小心没人要的哦!”
华岳闻言,秀眉一下挑的老高,没好气喝道:“要你管啊!姑奶奶今天都玩了一天了,现在饿了,不成啊!别岔话题,回答我刚才的话!”
徐秋涧瘪了瘪嘴,道:“是啊!怎么了?”
“那皇上派来宣你进宫的人是谁啊?”
“是东宫侍读王振王公公…”
“王振?皇上居然让他来差遣你进宫?”华岳杏目微微一瞪,有些微惊的样子。
徐秋涧对王振的芥蒂心已经上涌,如此见华岳对王振的到来有些惊讶,也变得关注起来,“怎么?皇上派这王振来有和不可么?”
华岳微微顿了顿,微微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什么意外?”徐秋涧追问道。
华岳看了看四周,有才看向徐秋涧,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
徐秋涧点了点头,于是便带着华岳来到了书房。
“你可知皇上现今最为宠信的两大宦官都是谁么?”进到书房,华岳便神秘兮兮的问道。
徐秋涧眼睛一闪,道:“见你刚才对王振的到来有些惊讶,莫非这王振便是其中的一个。”
华岳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这王振确是其中之一,只是因这家伙曾是待罪入宫的缘故,所以皇上虽然宠信他,但却从未委以重任而已,一直让他留在当今大皇子身边做侍读。”
徐秋涧微微点了头头,这点并不难想象,假若宣德帝真十足的宠信王震,王震今日岂会对他如此客气说话,如此看来,今日他说自己在宫中并不得势,看来并非虚言。
“你不说皇上宠信的宦官还有一人吗?那另一人是谁?”徐秋涧又问道。
“你猜猜看?”华岳卖起了关子。
徐秋涧一阵思量,道:“全国上下无人不知,东厂势力之广,而这东厂的督主又是执掌国之大印的第一号宦官,如此那就只有东厂厂督庞德那老阉狗了。”
“哼!就知道你会猜是庞德,然而并非其然,其实皇上最为宠信的另一个宦官是东厂的第二把手陶荣陶公公。”
徐秋涧一听,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欢喜,既然这庞德并不的宣德皇帝的宠信,那么他之后进宫对付起来便要轻松的多了,至于那东厂的掌刑千户陶荣陶公公,徐秋涧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还好这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