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眉梢带着难掩的笑意,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片宁静。
荣弦薇不满地嘟囔道:“真搞不明白!算了,既然苏小姐都知道了,那也挺好的。对了,表哥,我与你初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蛮有意思的哦。”
他淡淡一笑,“弦薇你刚才说了要告诉我们一个消息,是什么?”
荣弦薇这才想了起来此行的目的,拍了拍脑门,道:“把关键事给忘了!昨天警署去查了华帮的赌坊,并且还封了赌坊呢!这一切都是我爸爸操作的,第一次觉得我爸爸这么厉害,哈哈。”
她一说起来就止不住地激动,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我看华帮在上海可是支持不了多久了,自己的老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出两天,他们就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喽,哈哈。”
月光像蒙上了一层湿凝的土壤般,光线突然浑浊不堪。被刻意丢弃的情感在残存的空气中偷偷呼吸着,红烛陈旧,所有往事飞散如烟尘,连容颜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秦姨娘对镜卸妆,自顾自怜。
“妈!”苏挽蕴突然冲了进来,她不由转头看这个女儿,道:“怎么了?”
苏挽蕴没好气地道:“妈,你每天就会打麻将打麻将的,你也不看看现在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啊?”
“舟姨娘!她一回来,爸爸就再也没有来过你的房间了!” 苏挽蕴气不打一处来,“而且明明你是正室,为什么爸爸每次出门都带舟姨娘?刚才舟姨娘又出去社交去了!”
秦姨娘默了默,不再吭气。
苏挽蕴左右看了看,关上门来,压低了声音,“妈,我昨天听见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本想咽下来坏在肚子里,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我们母女也能有个商量。”
“什么事?”
苏挽蕴又降低了声音,道:“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就在走廊里晃悠,走到书房的时候,听见爸爸说什么,苏莱归去找狙击手暗杀萧天晴,妄图激化我们和萧震林的矛盾,好趁乱杀了爸爸之类的……”
“你说什么?”秦姨娘睁了睁眼睛,刚才的困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去,“这话你可听得清楚?”
“句句属实。我还听舟姨娘安慰爸爸呢,说苏莱归这么做都是为了苏幕遮,让爸爸不要计较。”
秦姨娘蹙了眉头,“不过你父亲确实没有办法,他又没有儿子,以后送终不还是得靠苏莱归,如果以苏幕遮为筹码来要挟,苏莱归必定会对他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忠心耿耿,他才不会除掉苏莱归呢!”
“但是妈妈,你不觉得舟姨娘对苏莱归有些太好了吗?”苏挽蕴扬了扬嘴角,笑容可怖。
“你的意思是?”
“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苏莱归和舟姨娘!”苏挽蕴的声音透着一股冰凉,眉目上扬得厉害,“你想想舟姨娘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正当妙龄,我们可以设局诬陷她与苏莱归有不正当的关系,一箭双雕,把这两个人都赶出去!”
“至于儿子嘛,爸爸这么多年都被舟姨娘那狐媚子给魅惑了去,我看这舟姨娘压根不能生育,不然为何现在还没有孩子。只要爸爸重新回您的房里,我想这儿子肯定很快就会有的!”
秦姨娘的眉头微微舒展,红色的唇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