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现在明白了，原来郑武的意图不是要版权，而是要人。常征现在是自由身，他和风华网签的合约，只限于苍天归来这个笔名下的作品，也就是《无限恐怖》和《邪气凛然》。
不过根据常征五年的编辑从业经验，他知道如果《邪气凛然》大红大紫，苍天归来晋升为大神了，也许从第三本书开始，自己就得和风华网签卖身契了。
《无限恐怖》和《邪气凛然》，常征跟风华网签的是分成协议，只是针对作品的。
而所谓的卖身契，那就是签人了，签作者本人，类似于劳动合同。签了这个合同，苍天归来这个笔名在三年、五年、xx年之内，就只能在风华网上面发文。不管你一年写一本书，还是一百本书，你都得在风华网上面发。至于作者的订阅和版权收入，差不多也是和网站五五分。郑武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也想和常征签卖身契。
对于大多数写手来说，能和风华网这种全国最大的网文网站签长期合同，当然是求之不得。你想求人家还不一定给你呢。做为网站的合约写手，网站肯定是要把该写手的作品往死里推荐的，能捧多高捧多高。这种“卖身”待遇不是一般写手可以享用的，得有神格才行。
但常征不想卖身，不卖给风华网，也不卖给朱雀公司，谁都不卖。我的节操我做主。
郑武见常征低头沉思不发话，他当然不太清楚常征目前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于是他进行了补充说明：“苍天，《无限恐怖》和《邪气凛然》我都拜读过，我很欣赏你的才华，这两部都是十分优秀的作品。我们公司目前正处于上升期，正需要你这样优秀的青年作家加盟，只要我们能联手，我相信一定会是双赢的局面。我真诚的希望你能考虑下我的建议，和我们签约，让我们一起去迎接灿烂的未来！”
郑武说的是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常征差点都被他说动心了。
常征知道郑武为什么要单独请自己来喝茶了。很简单，人怕出名猪怕壮。苍天归来算是这半年来网络上崛起的最耀眼的一颗新星，自己出名了，来挖人抢人的组织自然会现身。
最关键的一点是，郑武肯定摸清了常征目前是自由身的状况。有主的人他们肯定不抢了，常征这种新锐又没签卖身契的当红写手，那是最吃香的。
能被朱雀公司看中，常征其实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以前他最多是被外站网编看中，还是那种中小网站，有没正规的网文营业执照都不清楚。
但得意归得意，常征的意志非常坚定，不能签。签了我自己怎么开公司？
常征诚恳的对郑武说：“郑哥，首先我十分感激你，真的。你看得起我，我真的是受宠若惊。郑哥你刚才说你不喜欢拘束的生活和工作氛围，就这点而言，咱俩还挺像的，呵呵。我这人其实也挺散漫的，喜欢自由，有的时候可能一发疯就满世界跑了，几年找不到我也很正常。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常征说的是真心话，但在郑武听来，却有另外一种体会。
郑武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不急于肯定也不急于反驳常征的言论，他缓缓的开出了筹码：“苍天，其实你我都清楚，你在网上发文，电子订阅并不是主要的收入来源，版税才是大头。据我所知，你和风华网签署的版税分成协议，除了实体出版你七他们三，其余版权转让收入你们都是五五分。如果你能加盟我们，成为我们的签约作家，我们可以给你更优厚的待遇。既然话说到这里，那郑哥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写的书，我们会一次性付给你一笔买断费用，这是实体出版领域。我向你保证，我们给你的买断费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到这里，郑武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竖起了右手食指：“千字千元，只多不少，上限可谈。”
嘿！千字千元，大手笔呀！常征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还是被震撼了一下。这个郑武郑副总经理，以为我不答应他是为了提价是吧？但不可否认，郑武开出的价码很诱人。就拿《无限恐怖》来说，常征写了205万字，千字千元买断的话，常征能拿205万的买断费。
他把《无限恐怖》的版权卖给了南港文艺出版社，拿的是12的销售分成，风华网还要抽走三成。卖30万套《无限恐怖》，他才能拿到205万。
当然，现在《无限恐怖》卖的不错，上市不到一个月，就卖出了9万套。但现在是热卖期，越往后走，销量越会呈下降趋势，这是市场规律。
郑武开的价是千字千元，而且还是只多不少，还有“上限可谈”四字让人遐想连连，一切皆有可能。确实诱人。
常征有些不知如何解释了：“郑哥，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常征说他不是那个意思，没想坐地起价。你郑武给的糖果很甜很好吃，但吃你的糖果是要付出代价的。常征知道，业内的卖身契，最少都是三年起。人生中又有几个三年？
郑武不急不恼，常征的反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右手食指依旧竖着，此时，他右手另外四根手指也竖起来了。郑武翻了翻右手手掌，说：“除了买断费用之外，你还能拿到销售分成。零售10万套以内，你拿5。10万至20万套，拿10。20万至30万套，15。30万至40万套，20顶，就是说卖到30万套之后，你都拿20的销售分成。这20的分成全是你的，不用再被抽水。”
郑武继续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