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英已于一月前回村。
决堤的河道暂时无事了,夏季雨水大,大修是不可能的,不过也就是缝缝补补,暂时堵住口子,不发大水就无人追究。
肖文一路黑着脸,带着张文明来到了肖英家。
这房子已经几年没来,肖文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特别是想到这房中住着的人,肖文甚至不想踏入这房子半步。
郭环和肖竣一看见张文明跟在肖文身后,就白了脸。
肖英还在诧异这两人怎么一起过来了,一听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竟成了偷东西的贼,登时就暴怒起来。
郭环和肖竣还在抵赖,张文明却一瘸一拐地到屋里翻找起来。
肖竣上前要打张文明,肖文黑着脸看了肖英一眼。
肖英气得胸脯急剧起伏,怒吼道:“让他搜!”
三间小房子,很快,张文明便找到了装着金银花和其他药材的袋子!
肖英脸色紫涨,上前便给郭环和肖竣一人一巴掌!这一辈子,在肖文面前别想抬起头了!
肖竣自然不敢放个屁,捂着脸坐在一边生闷气。
郭环就不同了,立即便哭嚎起来,“你一拍屁股走了,也不想想我们娘俩儿在家怎么过?呜呜呜……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儿子!呜呜呜……你打死我算了!”
说着,便低头朝着肖英撞过来!
肖英不等郭环撞到身上,抬起腿,狠狠地给了郭环一个窝心脚!
郭环苍白着脸,“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大声哭嚎唯恐天下不知的傻货女人,肖文额头青筋暴跳,怒吼一声:“还不嫌丢人是不是?你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说着,肖文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狠狠地砸到肖英身上,道:“全都给我滚!滚出胡家庄!”
肖英两臂一搂,银元宝便没掉下去,肖英连忙攥在手里。
肖竣两眼放光、一脸贪婪地看着肖英手里的银元宝。
“得有五十两吧?自己可是第二次见这么大的银元宝,上次还是奶奶活着的时候,自己骗她说要下场打点考官,奶奶便给了一个,难不成竟是从二叔这里弄来的?”
地上的郭环也不哭了,傻愣愣地看着肖文,再看看肖英手里的银元宝,暗道:“这么容易,就给了五十两?”
张文明也不是个傻子,见状忙一瘸一拐地走了。
肖文脸色阴沉,便也转身要走。
肖英见张文明在,老脸有些挂不住,此时,见他走远了,便对肖文说:“二弟,请留步。”
肖竣也忙喊:“二叔,我也有话要说,您老且等一会儿。”
肖文转身,一脸冷峻,眼神冰冷地看着三人,沉声道:“从此后,莫再做丢脸的事,否则,就等着下大狱吧!”
肖英忙道:“之所以搬回来,是因为城里的屋子我也买不起……”
肖竣见爹又开口要钱,唯恐肖文不给,忙补了一句,“二叔,我也二十了,明后年便要成婚,到时候二叔可要多帮衬些。”
郭环看肖文脸色铁青,也恐他一怒转身走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二弟啊,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在胡家庄住着,城里没屋子、手边没生意,我们这才回来,给你添麻烦……”
肖文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怒火,道:“给你们一百两银子,从此以后一辈子也不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否则,见一次便打一次!”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见到了惊喜之色,竟是心有灵犀地同意了!
只要能在城里买房子有地儿住,有本钱做生意,谁耐烦住在这穷乡僻壤!
一辈子不见便不见吧,看他一脸厌恶的神情和恩断义绝的话中,从他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
三人瞬间便通过眼神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时看向肖文,点点头,道:“我们知道了!”
“记住你们说过的话!也记住我说的话!”肖文冷冷地看着三人,“现在便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给我滚!”
三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
肖文转身走了。
肖英也不顾什么廉耻,忙问:“二弟,那五十两……”
肖文头也不回,“明早等你们上了马车再说!”撂下一句话走了。
肖英涨红着脸,狠狠地把地上的郭环踹了一脚,“还不给我爬起来!”
郭环一想到明天便有一百两银子到手,哪里还计较这一脚?忙擦擦脸,一咕噜爬起来,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去了。
肖英看着肖竣,怒道:“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做起了贼!这要是传出去,你爹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我还怎么在衙门里混?啊?!”
肖英越说越气,抬手又给肖竣红肿的脸上一巴掌!
“爹还在衙门里混什么呀?一个月那么点儿钱,指使得天天不着家。”
听了肖竣的话,肖英便有些犹豫。
“说起来,自己这两年净上河工了!蟒河大堤就是个纸糊的,天天悬着心,万一哪天决堤了可就得下大狱,搞不好是杀头的罪……”
郭环边收拾东西,边道:“就是,有这一百两咱们想干什么生意都成,何苦受那劳什子气!”
肖英天天不着家,官家公子是个虚名、官太太也是个虚名,哪有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肖竣和郭环早就变得实际了。
肖英思虑了一夜,又和郭环、肖竣商定了去处和营生,当夜便下了决心。
到了明城后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