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不知道吧?红花啊,不仅它的花是药材,红花籽也是药材呢。”
“哦?”果然,轩辕离被转移了注意力。
肖瑶便得意洋洋地侃侃而谈,“开完花的红花花序,马上便进入了种子灌浆成熟期。待红花大部叶片发黄枯萎,即可以收获红花籽。”
“怎么收获?像收割麦子那样,放在打麦场里用那个石磙压吗?”
“哎呀,红花不能用磙压。明亮叔家就种了这么一点儿,用镰刀割了,晒干、轻捶脱粒即可。”
轩辕离从善如流,“各有战法。”
“那当然。莫要以为只有你们行军打仗、练兵布阵这些大事才有章程。”肖瑶一脸正色道:“别看药农是种地,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说着,肖瑶用手指着远远近近、随风摇曳的红花,道:“就像红花的采收,花序采收后应立即散开,阴干或者风干,最好在田间随采收随薄摊风干。你看地头的那些架子,就是以备红花晾晒的。”
轩辕离点点头,“如此甚好,既可随即晾晒,回收的时候也轻省了许多。”
“就算晾晒也有很多学问,一般是立即摊开晾晒,但忌强光暴晒。如遇阴雨天气,晾晒不成,就只能用文火烘干,不能大火。烘烤半干时不能堆放,否则红花发霉变黑、质量降低。”
“只有谨着规矩,加工成的红花才能色泽鲜艳、有效成分含量高、质量好、分量重。否则,很难保证真正的高产优质。”
轩辕离见肖瑶眉飞色舞的,便很有兴致地问:“怎么才算晾晒好了?”
“花序的干燥标准是,用手握花序基本能成团,松手既全部散开。”
轩辕离又问:“最好的红花是什么样子?”
“嗯,你很好学,我就勉为其难地教给你吧。”肖瑶吐吐舌头,道:“要筒状花缩弯曲,成团或散在。表面深红色、鲜红色,微带黄色,无枝叶、杂质。”
“还有红花籽,也不是脱了粒就可。我们收购的时候,要求红花籽干净、无破碎、不霉变,这样才是最好的。药农必须把红花籽晒干、扬净,我们这里才收。”
轩辕离挑挑眉,“松鹤堂过来采买时也如此严苛?”
肖瑶斜睨了轩辕离一眼,暗道:“怎么这话听着酸溜溜的?”
“自然。松鹤堂是老字号,收药评判很有一套,一般人可糊弄不住。”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地头的肖竑突然闹起来了。
赵秀丽看看日头,对孙秀娥道:“不如我带三个小的回家吧。”
估计孩子们有些饿了,再说,三个孩子在地头,大人还要分心照顾他们。
孙秀娥看了一眼地里的轩辕离,对赵秀丽道:“别了,你家有贵客,没得两个孩子捣乱。”
赵秀丽说:“也是。”
轩辕离这人气场太大,战场上杀人无数的,身上有戾气。虽有意收敛了,到底与常人不同。
所以,别看轩辕离是晚辈,赵秀丽见到轩辕离却有些拘谨。再说了,女婿确实是贵客,慢待不得。
见肖竑被抱起,圆圆满满也不高兴了,过来缠住孙秀娥也要回家。
赵明亮见这边孩子们闹,便喊:“你们先回家吧。”
孙秀娥想到下午有人帮忙,自己回家还有一堆事儿,便道:“那我们先走了。”
肖瑶见她们要走,问轩辕离:“你走不走?”
轩辕离看看周围,大片药田、满眼青翠,清风徐来、花海荡漾,颇为壮观,是个景色宜人的好地方,比呆在家里舒适得多。
轩辕离便摇头,“回家亦无事,此处景色颇美。你若是嫌热,便回吧。”
肖瑶道:“那好吧,我们再呆一会儿。”
今天有些阴天,太阳被云层遮了,并不是特别晒。
再说,轩辕离一走,这些侍卫们便也走了,倒少了好些人干活儿,便让他们留在此处当临时工吧!哈哈!
肖瑶却发现郭环也没走,不仅不走,还在那里跟田秀请教个不停,貌似对红花很感兴趣的样子。
肖瑶嘀嘀咕咕,“真是奇了怪了,明知道不挣钱,还顶着大日头白干活儿,可不像郭环这类人的作风啊!”
郭环当真是认真学习的。
不仅跟着田秀学会了采摘,还记住了炮制方法,甚至包括药堂收购的价钱,郭环也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郭环擦擦额头的汗,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肖瑶和轩辕离,微微挑起了眉毛,“嗯,以后有事儿干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肖瑶决定回家。
这些农活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干完的,以后有了学生们来帮忙,红花的采收没有问题。
肖瑶拍拍手,看着一脸汗水的轩辕离,道:“虽然累,但是,很有成就感吧!”
轩辕离抬眼看着热得小脸通红的肖瑶,忙问:“脸上怎这么多汗?!可是中了暑气?”
“没有。低头的事儿。”
轩辕离便放了心,抬起大手,轻轻地捋齐肖瑶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在她耳后。收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抚摸了肖瑶的耳朵一下。
肖瑶看着轩辕离,便红了脸。
这男人,随时随地谋福利!
“走啦!”
肖瑶拉着轩辕离,来到地头,解开轩辕离腰间的布袋,倒在阴棚上,薄薄地摊开来。
轩辕离便过来帮手。
男人大手青筋凸出、指节分明,虎口处长着厚厚的老茧,在艳红的红花堆里,分外惹眼。
肖瑶小手白白细细,衬着红花的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