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无语望天,头疼中……
众人正无措,只见围观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小姑娘,二话不说,蹲在病人身边,抬手就去探脉!
围观众人都很惊讶,“这是谁呀?”
有人突然低喊:“天哪!她就是松鹤堂的小神医!我见过她!”
“哄”的一声,众人突然乱了……
肖瑶一脸严肃,并不受周围嘈杂之声干扰。
众人眼睛紧紧地盯着肖瑶,连那女人一时间都忘了哭。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再无一丝杂音,外围的路人却越来越多地聚集过来。
看着越来越大的人群圈子,江水拉着马车,无语凝噎中,“肖姑娘,您这么高调,真的好吗……”
担架前,肖瑶收了手,直起身来,微微皱眉,“脉沉微欲绝!”
不过,幸好还有救!
众人心一沉,神医大夫也这么说,是不是病人真的没救了……
肖瑶不看众人,转头问那一脸泪痕的中年妇女,“我是大夫,请您说一下病人的情况吧。”
“哦哦,”那中年妇女用袖子一抹脸,满脸感激地看着肖瑶,颤声说:“我们家孩子他爹,身体一直不好,却也没有什么大病。”
亚健康状态,大病没有,小毛小病不断。
“孩子他爹前一段突然说脚痛、膝盖胀痛,村里、镇上的大夫都看了,吃药针灸也有十天了,可是,疗效都不是太好,前几天来回春堂看了,钱大夫给开了药。孩子他爹好了几天,今天一早突然就成这样了……”
众人即使不懂医,也都看出来了,此时不过暮春时节,根本谈不上炎热,此时担架上的病人却汗淋如雨、四肢厥冷,已有亡阳之兆!
“都开了什么药?”
中年妇女呐呐不能言。
病人家属中有个男人插话:“听大夫说都是治疗风湿的方子!”
说到这里,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人群外,“钱大夫也在!”
钱有成站在人群外,脸色铁青!
病人走后,钱有成回到内室,刚刚端起茶杯,徒弟过来禀报。
“师傅,那病人尚未离开,有大夫过去诊治了!”
“好啊,这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在我回春堂门口行医!”
“听说是松鹤堂的那小神医!”徒弟一脸不忿:“师傅,我去喊赖子过来认认!”
“也好!”钱有成怒气登时就上来了,一想到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就气得头顶冒烟儿。
钱有成干瘦的身体发抖,咬牙切齿:“小小年纪,如此猖狂!就算有人撑腰,也说不过一个理字!”
好啊,死丫头,砍了赖子的手不说,还敢在同行门口抢生意!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再一想自己被知府打板子,还被敲诈了一百两银子,钱有成就恨得牙根儿痒痒!
又一想,钱有成突然有些幸灾乐祸了,“她不是去诊治那将死之人吗?好啊,最好把那人治死了,也算出了一口鸟气!”
“师傅说得对!”那徒弟赶紧落井下石,“从此以后看她还怎么号成神医!小小年纪,真不要脸!”
“走,看热闹去!”
钱有成喝了口水,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出了回春堂的大门,站在人群外,背着手,彻底当了一名围观者。
正看得开心,突然听到那病人家属喊自己,钱有成一阵恼怒!
本来想等那病人死了,自己趁机在人群中说几句风凉话,做些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之事,最好让病人家属把怨气都撒在那丫头身上,弄她个身败名裂,自己也能撇个干净,现在被那男人一喊,却脱不了身了。
钱有成见众人回望,只得整整面部表情,做出一副着急又热心的样子,挤进人群中。
“哎呀,病人更严重了!你再这么耽误下去,可要出大事的!”说完,钱有成挑衅地看着肖瑶,似笑非笑地问道:“听说这位是松鹤堂的小神医?”
上次在布庄没来得及细看,此时,肖瑶仔细看着眼前的干瘦老头,只见这钱有成一身棉布长袍,长相普通,满脸褶子,一把山羊胡子,看起来,不像个鹤发童颜的老中医,倒像是个骡马市场的行佣!
想到这人就是派那假病号到松鹤堂捣乱,败坏自己名声的幕后指使之人钱有成,肖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听了钱有成明显有些揶揄的的话,肖瑶笑了。
在这个朝代,在这个南丰国,除了我肖瑶,还有谁敢担这“神医”之名?!
肖瑶回望着钱有成,不卑不亢,淡笑着,声音清脆,“正是!”
见肖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钱有成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调,“哦--神医啊!”
好,你敢承认自己是神医就好,我还怕你不承认呢!你只要承认了,今天这病人的命就在你手里了!哼!等会儿这病人死了,我看你这神医,不被家属打成肉泥才怪!
“敢问神医尊姓大名?”
“肖瑶!”说完,肖瑶问了钱有成一句:“不知你是?”
“回春堂钱某!”
“哦,前几天,知府断案,说派假病人到松鹤堂败坏我名声的幕后指使……”肖瑶小脸一沉,声音陡然大了,“就是回春堂的钱有成大夫!这么说来,就是你了!”
钱有成老脸一黑,“老夫没有!”
“你说知府大人误判?”
“你!你!”钱有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两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肖瑶。
钱有成哪敢在众人面前说知府老爷的错,自己的屁股还疼着呢,送出去的银子还没挣回